万万不曾料到殷邵的处置方式居然选择退避三舍,这让一心想在对方心中占领举足轻重地位的云兰内心深处萌生出隐约不妙之感。
如果此次听了对方的话远走他乡,云兰认为再次踏足京的时日必定遥遥无期。
是的,云兰到现在都对殷邵怀有疑心,没有绝对的信任两人之间的商谈根本进行不下去。
“云兰?”半晌不见认定的妻子回应,殷邵的心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略显失魂无助的爱人。
“太子之位,我和孩子从未肖享过,只盼与你一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既然做不到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那就在其人心中刻下永不磨灭的烙印。
“我知你心。”殷邵低头亲吻云兰鬓角,“等我,会安排好一切。”放开怀中的爱妻起身离开。
出宫时辰注定短暂,殷邵想留下一晚也成了难以跨越的鸿沟,只得像一次才来不久即将离别。
“明日一早我会派人送你和孩子离开。”殷邵狠下心背对着云兰,生怕一转身看到爱妻苍凉的面容,一时心软铸成大错。
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回应,殷邵心情低落大步离开,再呆下去怕是克制不住汹涌的情感外溢。
看着决然离去的背影,徒留下面沉如水的云兰,低低的冷笑渐起像是在嘲讽世道的不公,以及贪心不足的本性。
在殷邵的眼里她多年来的付出尽换不回应有的敬重,下定决心便义无反顾,与其说此来是为商议,远不如称之为另行告知。
倚靠殷邵的心思彻底死绝,连这世间的帝王都给不了她应有的安稳,又将何处去祈求一世的光明。
慌乱的脚步声自外传来伴随着几声婴儿的啼哭,闯入屋中的奶娘心急火燎,张口即道:“云哥儿发烧了。”孩子的病重要哪管规矩不规矩还好好现及时。
从恍惚中回过神的云兰急步前抱过孩子,探了额头脸颊确定有发热征兆。
“夫人,奴婢这就去找大夫。”明知大雪天求医问药不易,奶娘不敢有丝毫的惫懒。
看着啼哭不止的孩子,身为母亲的云兰脸看不出一丝应有的慌乱,脑子里划过许多片段,抱着孩子跑出门去希望可以追赶刚刚离开不久的一行人。
看到前行的马车云兰稍稍松了口气,飞奔前开口呼唤,“邵郞!”声音中夹杂着悲凄之色。
因雪天路滑行驶缓慢的马车在听到动静停下,车内的殷邵对只见过最后一面的妻儿满心不舍,乍然间听到熟悉的呼喊心下一紧。
“邵郞,看一眼我们的孩子!”云兰行至马车前一脸凄楚的低语,“你怎么能忍得下心……”
骤然掀开车帘的殷邵望着一路跑来的妻儿,非常想跳下车先一步抱被冻的小脸通红的亲子,可惜理智告诉他不应当再给云兰留下可以更改的暗示。
殷邵不能拿妻儿的生命去赌这一次谋划的结局,纵有稳操胜券的野心难免在动手前心绪不宁。
必须在紧要关头放下儿女情长,亲手送走称之为软肋的亲人,没有了后顾之忧方能安下心决断。
“回去吧,莫要让孩子着了凉。”留下下这一句颔首示意薛景该走了,放下车帘隔绝云兰震惊非常的神情,不能再心软下去。
“夫人,赶紧回去孩子要紧。”接到主子示意的薛景看向怔愣的女子直叹气,驾驶马车尽快离开。
“殷邵!”连名带姓这是第一次云兰大怒后失去理智的行为,何曾想过对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