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车外满含情绪的呼喊,捂着胸口的手紧紧攥着衣襟,面一片悲苦,忍不住悄悄掀起车窗帘子一角,向后望去隐约的身影站在雪地里,透着说不出的孤寂。
等我!殷邵心中默默低语,收回掀帘子的手靠在马车内壁闭目养神。
眼看质朴的马车消失在茫茫雪夜,云兰跳动的内心刹那冷如寒霜,来不及出口言及孩子病了,试图以此换回必须离开的结局。
可惜天不遂人愿终究棋差一招,一想到明日即将远离京,唯独留下唇畔间浓重的苦涩。
怀里的孩子仍旧哭声不止,既然打动不了殷邵寒冷似铁的内心,又怎么可能引起云兰的心疼。
这个孩子在云兰看来生不逢时,不在她的预料当中却不得不将其生下,连怀孕都是身边的老仆瞧出端倪报给殷邵。
按照云兰的私心当初就不该生下没用的废物!转身回到院内抬头仰望,纷飞的大雪无视民中哭喊不止的孩子,好似感觉不到寒意袭身。
四下寂静无人,想必奶娘叫走了唯一的仆妇去寻大夫,这样也好,云兰垂眸打量流有自身骨血的孩子,眼中毫无身为人母的惊慌失措,有的却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深邃冷凝。
已经没有了退路,离开这里再想回来物是人已非,云兰相信自身的直觉,至于手中的孩子如今却指望不何来日后。
因殷邵的绝决伤透了心,云兰早已不再期许一人之下万人之的荣光,身边没有人手何来助力,指望两个奉命照顾她的老仆无疑痴心妄想。
大好的一盘棋局成了解不开的死局,云兰再不奢望柳暗花明又一村,早该死去苟活于世身心俱疲。
“这便是常人所说的宿命。”看着怀中的孩子无悲无喜,云兰忽然间唇角绽开一丝诡异的笑颜。
“尘归尘土归土何必与老天抗争,终究力不从心。”云兰突然跪在雪地里,将孩子放在寒冷的地面,拔下发间的一根金钗,注视孩子的眼神泛着生冷的阴翳。
“爱之深,恨之切。”云兰一手拿着金钗一手抚孩子冻得通红的小脸,兀自低语,“你说殷邵到底有多爱我,等我死后会不会铭记一辈子?”
“死不可怕活着才叫煎熬,你尚小什么都不明白,真好,真好。”不存在面临死亡的恐惧,云兰突兀的肆意大笑。
“殷邵我要你这辈子记住失去的到底是什么!”高举金钗的手瞬间落下,尖头的末端并非刺入她本人心脏,而是孩子的心窝,哭泣声哑然而止。
远处的马车内殷邵冷不丁感到一阵心悸,猛得睁开眼睛挥开车窗看向外头,心绪不平好似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非常的重要。
殷邵刹那想到云兰的秉性,那是一个宁可玉碎不愿瓦全的倔强脾气,说不定……
不敢想下去殷邵思量再三抵不住内心的震荡喊停了马车,命令薛景即刻调头回去,他要回去看一眼。
“主子?”薛景不明所以,都已经走了一半路现在要求返回去,这……
“回去。”殷邵坚持,好似不去看一眼就会失去最为重要的珍宝。
薛景朝一旁骑马的姚章送去眼色,对方一脸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好听指示马车调头往回。
“快点,再快一些!”殷邵不满意行驶的速度,一再的催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再不快点一切皆已成空。
杀死亲生骨肉的云兰没有丝毫的愧疚与不忍,她的未来没了指望错失活下去的意愿又怎么可能单单留下孩子一条小命。
云兰要用两人孩子的死刺激殷邵痛苦万分,留下永不磨灭的阴霾,生已无义死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