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得过今晚不再发热就还有救。”了空据实以告拔出金钗只能算是第一步,一切的一切还需要孩子本身求生之力顽强,眼下没有人帮得了。
“孩子之前已有发热征兆。”两项叠加在一起殷邵的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七八下。
“的确,老衲得去抓药斟酌开方。”了空并非忽视了这一重心,在先前已经诊出孩子得了风寒。
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了空身,殷邵走过去抚摸孩子的发顶,眼神深沉看不清应有的亮度。
孩子此时此刻内心世界的独白,刚醒来感觉到浑身无一处不痛,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两个大和尚,这不科学!
了空出去抓药熬制,留下略懂医术的了尘看顾,一旦有新情况方便及时出手,心下却觉得孩子活下来的机率不大。
禅房内的气氛十分怪异,静归静每个人脸甚至眼底的情绪百态丛生,以薛景和姚章为最。
两人互通眼色,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开口催促,明知皇不应当拖累在此不回宫,却无论如何没胆量造次。
都知道皇爱子心切在无法判断孩子能否坚持到最后,绝无可能丢下孩子独自回宫,桌沙漏的细纱昭示出时辰不等人。
心急如焚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终究不得不走出这一步,同时前称道,“皇,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中。”
沉静在个人思绪中无法自拔的殷邵被异口同声的话音拉回到现实,侧首看向小心翼翼的两人,眼底的风暴聚集。
孩子在此生死未卜殷邵无心回宫,害怕只要他一离开原本留有生气的孩子就此命归地府。
殷邵理智尚存,并未因此迁怒两个尽忠职守的臣子身,扫了一眼沙漏神情漠漠未曾给予答复。
“皇,明早还得朝。”硬着头皮说出不利于主子筹谋已久的情势,薛景不得不出声规劝,不希望看到皇因小而失大错失良机。
“孩子……”殷邵不是不明白一夜未归将会带来的隐患,可是他放心不下,岂有舍掉孩子的行径,孩子需要他这个父亲!
薛景想说即便皇留下来也无甚大用,了空大师说过会尽力而为绝无可能食言而肥,相信出家人不打诳语,将孩子交由大师照顾至少可保一时的安稳,总不能把处于不稳定边缘的孩子强行带回宫去!
且不说体弱的孩子是否能够在这大雪降临的寒冷之夜挺过去,万一拥有一线生机的孩子留下来可活,却被任性的拆散最后的期望,酿成无可挽回的恶果,皇痛失爱子岂不是要疯!
僵持不下的气氛在了空端着药碗进屋后得以轻微的改善,薛景和姚章却未能松口气,一切的决断权还得看皇属意。
殷邵最终妥协,的确不适合为了守着孩子而放弃筹措以久的计划,成败在此一举已经失去珍视的女人不应再放任下去。
“孩子交由了空大师看顾,望大师竭尽所能施救,朕必须回宫去。”再多的不舍徒留下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低叹,殷邵把孩子的生死交托于了空,寄希望于日后。
“阿弥陀佛,施主尽管放心,老衲既然接手责无旁贷。”了空给出打动人心的承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非那一双异于常人的瞳眸又怎会在出门时刻意抬头夜观星象,发现了震惊世人的天机。
出口的语气当得十分驽定,这让殷邵忐忑不安的内心得到些许慰藉,割舍不下看了孩子最后一眼绝决转身离去。
姚章点了两名暗卫留守于此,方便两地互通消息,即是保护也是监视,没人敢在皇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依旧是了尘负责送走贵客,返回师兄的禅房压抑不住的愁容漫延到极致,张了两次口却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