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站的人怀疑是学校的人干的,理由是仓库的门锁没动过,而仓库大墙边儿上有一个大人绝对进不去的小洞,他们认为一定是小孩儿干的,他们猜对了,我爸让防疫站的人去问废品收购站的王大爷,有没有收过铜制炮弹夹,就这样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真相浮出水面,是项铁成他们做的,我们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跑去镇中学去找孙哥和二牤儿他们,很遗憾,他们不信项铁成他们有这个胆量,敢用炮弹对付我们,尽管我有预感,事态已经渐渐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但我肯定如果这事要是发生了,我们是没法接受的,现在却是事情没有发生,孙哥他们就不信,我进入了一个死局,我绞尽脑汁想怎么才能说服孙哥他们时,我担心的事情已经悄悄发生了,项铁成他们认为他们偷炮弹的事情是我透漏给我爸和派出所的,他们扬言要收拾我,我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那时孙哥和二牤儿已经上了中学,三牤儿得了肺炎这学期基本上就没来过学校,小学已经成了项铁成的天下,好在我每天都跟我爸一起上下学,他们没有机会下手,我也不顾周围的语言刺激,我认怂了,反正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到了中学就安全了,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考完小学时代最后一场考试,就去县城看我妈,一切都极为平常,我带着见过同母异父的弟弟后的那种事先已有预料的复杂心情下了车,我做了一个情理之中但却另我悔恨终生的决定,去左麻子家去买太姥姥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得知已经卖完,新做的一炉还要半小时才能好,我决定趁这段时间去我们班赵海秋家买条鱼给太姥姥,买完所有的东西,我看到了项铁成家收猪的大卡车,我瞬间清醒过来,不对,有事要发生了。
当麻袋套在我头上的时候,我明白,这就是要发生的事情,我隔着麻袋喊着,项铁成,咱们都收手吧,外面沉寂的几秒钟肯定了我的猜测,但随后我肚子上受到的重击告诉我他们不同意我的提议,当我奋力从麻袋里挣脱出来,我认出我所在的位置是每天上下学都会路过的榆树林,打我的人已经没了踪影,我回到路上,找到我被拖走前掉在路上的东西,掀起衣服看看身上没有明显的淤青,今天看不出痕迹,明天就不好说了,这几天一定要小心,不能被爸妈看到,更不能被孙哥他们看到,好在刚才一直护着头部,否则就真瞒不过去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太姥姥的小院子,我轻手轻脚的进屋,太姥姥在午睡,我努力调整呼吸,因为只要呼吸幅度大一些就会连带整个胸腔及腹部钻心的疼痛,就会想咳嗽,之后会更疼,我放好东西就离开太姥姥家。
夏天的午后,路上只有一些在树荫下玩耍的孩子,回到家我就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试着躺在炕上,最后却只能靠在椅子上休息。
记得那天醒来的时候是在镇医院里,我周围站满了人,我养父养母,爷爷奶奶,大姑一家三口,念娇坐在我旁边哭,还有,孙哥。
看见我醒了,孙哥说去叫医生,没人的时候,我拉着孙哥求他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项铁成他们已经可以动斧子和炮弹了,如果双方再继续冲突会出人命的,我就像乞讨那样哀求他们,但没人听我的。
当天晚上,噩耗就传来了,孙哥、二牤儿去找项铁成他们算账,局面彻底失控,二牤儿打红了眼,不顾孙哥的阻挠,继续对已经服软的项铁成一伙儿拳打脚踢,被项铁成一刀刺破了大腿动脉。
出事之后双方涉事人的家长聚集到一起商议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场什么样儿,没人知道。
当晚,项铁成就被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