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屏家一间简陋的土屋,靠后墙是一铺大炕,占着半间屋子,地面上摆放着几件粗糙的家具,但是收拾的干净利落,家具擦拭的一尘不染。里间是半间柴房,柴房里有些凌乱,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
阳光照进屋里,空间显得狭小,炕角上嘎子瞪圆了眼睛看着躺在炕上的秦和清。
马翠屏将秦和清的裤腿脚用剪子绞开一个口,一点一点的将缝线挑开,秦和清的腿伤露了出来,秦和清看去,那腿的外侧有一条半尺长的伤口,白肉在哪里翻着,几乎能看到自己的骨头。
马翠屏一边用水擦洗伤口,一边说:“这能不疼嘛,差一点就伤到骨头,秦会长您可忍着点,我把里面的脏东西弄出来”
秦和清不好意思的说到:“哎呀,这是怎么说的,脏乎乎的,你看,我自己来”
马翠屏制止住秦和清的动作说:“别动,你自己怎么弄,你看看,你这个伤口不小,是不是得找大夫缝上点,我还弄不了,我不是害怕,我是怕弄疼您”
秦和清摇着手说:“不用,不用,我身上总受伤,打铁的每天都跟铁器打交道,磕着碰着是经常的事,我的血好,伤口封口特别快,你就用点布裹上就行”
“行吗,不上点药是不行的”马翠屏疑虑的问道。
秦和清连连点头说:“行,行,你就将里面的脏东西弄出来就行,嘶,哎呦”
马翠屏用竹签沾着盐水,小心翼翼的清洗秦和清的伤口:“我是不是弄疼您啦”
秦和清坚持说:“没有,这么大伤口,你不碰也痛,哎,哎,嘶,你就弄,该怎么弄就哎”
马翠屏说道:“我轻着点,秦会长,我老家谁要是受了伤,都用草木灰堵伤口,我家灶膛里有刚刚烧过的桃树根的草灰,一会儿我就给您擦上,草木灰能够止血,还止痛”
秦和清佩服的说道:“他婶子,您一个女人家,知道的比我们男人都多,我这条伤腿就交给您啦,您就看着弄,怎么都行,哎,哎”
马翠屏擦一下,秦和清就呻吟一声,吓得炕里面的嘎子只想哭。
马翠屏擦完秦和清的伤腿,看见秦和清已经是满头大汗,赶紧的拿过来毛巾给秦和清擦汗,秦和清不好意思,直躲:“啊他婶子,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马翠屏一脸诚恳的说到:“谁见过病人有什么事自己做的,没事,秦会长,您不要这么客气,到了我这里就像到了家一样,你要是再客气我可生气啦”马翠屏用眼睛瞟着秦和清。
秦和清看见马翠屏漂亮的两只眼睛里含满了温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好,只好任凭她给自己擦汗。
马翠屏一边给秦和清擦汗一边说:“男人嘛,就像是大树,就像是大山,那心里都装着天下大事,干的都是大事,干的事情越多,自然受到的伤害就越多,。。。。。。”
秦和清浑身燥热,嘴里不知所措的应声说到:“是,是”
“女人哪就像是大树底下的草,大山边上的藤蔓,平时那也不起眼儿,也就是装点装点门面,在男人的身边料理一个家,让自己的男人出来进去的有个好模样,老话讲,男人往外走,带着女人的一双手,”
“可不,可不”秦和清忽然闻到一股香味,他知道这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
“一个家,要是知道整齐不整齐就看男人的装扮,秦会长,我那嫂子就是个强亮人,你看看多晚都没叫您寒惭过”
秦和清闻着马翠屏身上的香味,耳朵里听着她说话的细细的声调,脑子里忽然一阵迷糊,就想好好的闭上眼睡上一觉才好。
英法军队的枪炮声打破了崇禧观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