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点点头客气地说:“没事,等会儿就等会儿,您忙您的。不见怪,不见怪。不是说这洋人的兵都去了京城了吗?怎么这街面上还有呀。”
饶舌的店小二说道:“哪里呀,联军的兵把河对过的崇禧观做了兵营,这些是兵营里的留守,河对过还停着小火轮呐,每天早上小火轮拉响汽笛怪叫,‘哞哞’的声音挺大的,像是老牛叫春,嘿嘿。”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还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头上比划着。
客商也被店小二顽皮的神情逗得露出了笑容。
客商问:“小二你可知道,去到京城里的洋人有回信儿了吗?”
“还没呐,听几个从京城方向跑出来的老客儿叨叨,说是洋兵们一路的烧杀,一路的抢夺,他们路过的村子都遭了殃,您了想,这要是到了京城能够有好吗,皇上他老人家这回可有得瞧了。”
茶馆里的客人们跟着店小二的话音都相互议论着。
大家一起议论声音就有些高,茶馆内一时人声鼎沸,惊动了正在打瞌睡的茶馆老板。
茶馆老板坐在柜台后面脸儿一沉,冲着店小二喊道:“狗子,你他妈费什么屁,还知道自己个吃几碗干饭的吗!你站在那叨叨没完,就听你的啦,该尼玛干嘛干嘛去,是不是自己找着饭辙啦。”
店小二赶忙说:“得,我这破嘴就是没有个把门的,我得赶紧干活去,您啦先喝着。。。”
店小二欠着身冲客商点点头向后面灶房走去。
茶馆老板仍旧不依不饶的说道:“你是属耗子的撂爪就忘,我说你多少回啦,嘴给身子惹事,你他妈就是记不住,哪天因为这嘴把你脑袋丢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妈的。”
茶馆老板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马上意识到说话的内容不妥,有的低下声音,有的干脆闭上嘴,端起自己的碗,闷头就喝,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茶馆老板见屋内的情景,又假装打瞌睡。
青砖灰瓦的天津县衙,一班衙役都站的笔直,浑身精瘦的县太爷刘杰高坐在公案的后面,脸上带着不高兴的表情,胖胖的师爷高升站在旁边给刘杰用扇子扇凉。
刘知县对着站在对面的一个穿衣讲究,举止张扬的四十多岁的人说:“顾闵川,照你说的说法,秦和清是坏人,是乱民,可他是给咱大清国的炮台送铁砂,怎么说我也没法给他定罪呀”
顾闵川栽愣着肩膀,板着一张铁青的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县太爷,秦和清是不是乱民,不就在您一句话吗,您啦说他是他就是,再说他也老给您啦找麻烦,您不就着这机会办他,更待何时呀”
刘县令:“更待何时,哎,我说顾老板,我是县令,还是你是县令,你这是给我划道呐,看起来我这堂堂的七品县令,都整不过你一介草民”
高师爷站在一旁早已听的不耐烦啦,走下基座来到顾闵川面前,用手里的扇子打了顾闵川的肩膀一下说:“混账东西,怎么和县太爷说话,你找打哈”
顾闵川一低头,做出一副猥琐的样子说:“大人,大人,小的这是为了您啦好,您想呀,秦和清送铁砂,那是去炮台打洋人的,这要是报告洋人,哪还有他的好,一准叫洋人逮了去枪毙”
高师爷走上前拎起顾闵川的脖领子说:“你他妈的,你够狠呀”扬手要打他。
刘县令赶忙止住高师爷下面的动作:“哎,顾掌柜,你这一说,本县更是不能管啦,如果洋人想追究,那是洋人的事,与本县无关”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