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师爷用手指着顾闵川说:“要想立你立,洋人刚来这两天儿,以后不知道呆的长呆不长,你巴结洋人,得罪自己国人,你以后还想不想混”
顾闵川假装遗憾的摇头说道:“我原想刘大人是个明白人,看起来,您啦也是因循守旧的典范”
高师爷扬起一只手做着往外轰的动作说:“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刘县令双手一揖说:“承蒙教诲,本县一时难决,还望顾老板海涵”说完扭身去了后堂。
高师爷走到屋门口冲着顾闵川说:“请吧”
顾闵川摇着头说:“没见识,没见识”走出了县衙。
高师爷冲着顾闵川的背影一伸脚做了个踢人的动作,嘴里说:“去尼玛的,跑到这玩这个里格楞,你也不看看这是哪”
高师爷转回身看见刘县令,歪歪头说:“这就是个小人,您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刘县令眯缝着眼,手捋着胡须问:“走啦?”
高师爷点点头回答:“走啦,大人,这小子上次没当上铁匠会的会长,是不是和咱们记上仇啦,听他那意思,是想借着洋人的手在铁厂街搅事儿,咱们也得防着他点”
刘县令阴沉的脸说:“他敢,本县要是想办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高师爷躬身说道:“是,全凭大人操持”
马翠屏家的阳光触角暧昧的抚摸着屋内的每一寸角落,显得悠扬和自在。
秦和清诚恳的说到:“原先呀,我家也是一大家子人,逢年过节的凑到一块非常热闹,可是天不遂人愿,闹饥荒死的死,亡的亡,最后就剩下我和我兄弟两个人,”
马翠萍轻轻的说:“可说是,过日子就是过得人,人多了也有个帮手,嘎子他爹唉”
“咸丰七年我们那儿又是先旱后涝,没有粮食,吃树皮,吃观音土,我的小弟那是多壮实的人,最后也没抗住,撒手人寰,”秦和清说的情绪有些低落。
“唉,好人不长寿,自古就是这样”马翠萍眼角有了泪水,她用手擦拭着。
“三岔河口这帮弟兄,就如同是我的亲兄弟一样,所以我对他们,比对我自己都上心,在一起混,那就是个缘分,你说是吧,她马婶”秦和清意识到此番话勾起了马翠萍的伤心之处,赶紧的找话题安慰她。
马翠屏听了秦和清的话,情绪有些平稳,抬起头看着秦和清说:“秦会长,您说的话我都明白,可是我们女人出一门进一门总得思前想后的,谁不愿意找个好人家,还是那句话,您容我再想想”
秦和清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知道这女人的心里细的很,强扭的瓜也不甜,就没再言语。
太阳刚刚走到头顶,三岔河口秦和清的窝棚前围着一大帮子人,男男女女的都扒头向里面看着,几个小孩子来回的跑。
高师爷带领着几个衙役站在窝棚门前,对站在对面的秦大娘说:“秦和清太不像话了,这才当上会长,就撂挑子不干,你说,他走亲戚也不分个时候”
秦大娘双手插在一起,眯缝着眼说:“谁们家没个大事小情的,会长是个什么官,有没有钱给,要是没有钱,我们不干,谁爱干谁干”
高师爷不高兴的说道:“喝,得便宜卖乖,秦和清的会长可是县太爷主张让他干的,有的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就想干这个会长,你说他不想当啊,好吧,等我回了刘县令,就把秦和清的这个会长免喽,你可别后悔”
秦大娘摆着两手快言快语地说道:“这可是您说的呀,高师爷,这两天他听说山西的煤不好弄到,这不,紧着托朋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