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萍赶紧的说道:“您坐下,时辰还早,不着急”
三人落座,屋子里静悄悄,外面隐约有孩子的呢喃嬉笑传来。
秦和清矜持的说道:“承您啦高抬,不瞒你说,从打我们介老家出来就没遇上过顺心事,泥里水里滚过,七灾八难的遇上过,总算是到了天津这块地界,这才有了一口安稳饭吃,”
秦大娘抬起自己的衣袖给老伴擦擦脸上的汗水,马翠萍赶紧伸手从盆架上拿过一块汗巾递给秦大娘,秦大娘嗅了嗅说:“她婶子,你这汗巾还真香”
马翠萍听了有些脸红。
秦和清说:“打铁的这两下子大家都知道的,走街串巷的吆呼打行炉,那那是人过的日子吗,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走到天黑,随便找个地方一倒就睡,天当被地当床,不知道今个吃了这顿儿,明天还有没有下顿儿,不知道今天脱下来的鞋子,明天早上还能不能穿上,”
“说这些干嘛,净勾心思叫人伤心,她婶子你就只当是听笑话,啊”
“这不,当着我老伴面儿说,”秦和清抬手扶着秦大娘的肩膀说:“就我那两个孩子,跟着我受的那个罪呀………到头来还是命短,唉”说着秦和清有些哽咽。
秦大娘低下头抹眼泪,马翠屏心情沉重的坐在一边不知所措。
秦大娘眼睛红红的,抬起头对马翠屏说:“他以前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话,在您这住了些日子,就像是变了个人,知道回想回想以前的日子过得不易,是呀,总算是过去啦”
秦和清叹了口气说:“哎,以前我不想,现在不由自主的想,难道是岁数大啦,这人呀岁数一大就爱想过去的事,其实没什么用,日子还得过,要不说刚直不阿我是做不来的,为五斗米折腰也是万般无奈呀。”
马翠屏深沉的说道:“是,也不全是,现今朝廷无能,百姓受苦,谁人不是担惊受怕谨慎小心的过日子,能在这乱世之中求得平安,一味的刚直是行不通的”
秦和清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深沉的脸说:“是吧”
秦大娘站起身说:“老头子,我看时辰不早啦,让她马婶早些歇息,咱们回吧”
秦和清用手朝外指指说:“那走吧”
秦大娘上前拉住马翠屏的手说:“妹子呀,这些天可是麻烦你啦,我这客气的话也不说啦,那天,那天,请马婶到咱家去坐坐,”
秦和清回过身笑着说:“我就是这意思”
马翠屏朝外面叫道:“嘎子,你秦大爷要走啦,孩子恋他大爷”
门外面小嘎子跑进来说:“我不叫大爷走”
秦和清弯腰拉住嘎子的小手说:“嘿嘿,这孩子,跟大爷有感情啦,大爷走了还来呐”
嘎子跑到跟前,抱住秦和清的大腿要哭:“我不叫您走,我不叫您走,我还想听故事呐”。
马翠屏蹲下身拉住儿子的手:“嘎子,大娘是接你秦大爷回家的,咱这里不是你秦大爷的家,来,听话”
嘎子忽然大哭了起来,抱住秦和清的大腿不撒手。
秦和清伸手将嘎子抱起来,哄了半天,嘎子才停下哭声,秦和清给嘎子擦擦眼泪,对着秦大娘和马翠屏说:“要不让嘎子给我当儿子吧”
马翠屏和秦大娘同时说:“可不行”
秦大娘看看马翠屏,马翠屏正好也看秦大娘,二人都想知道对方的意思。
马翠屏非常快速地选择话语说:“快别给您添麻烦去啦,这孩子不听话,太调皮啦”
秦大娘听完马翠屏这样说,知道了马翠屏的意思,又对老伴说:“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