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城西的八里桥,距离北京仅仅二十余里。驻守八里桥大学士瑞麟统领清兵三万余人,准备与敌决战。
据北的一个高坡上面,旌旗猎猎,战马嘶鸣,大学士瑞麟面色深沉的看着土坡下面远处的一排茂密的白杨树下,顺着白杨树是一溜壕沟,借着阳光的反射,瑞麟看见在哪每一颗白杨树的旁边都有一杆伸出来的洋枪正在对着坡上面的清兵。
瑞麟两旁站立着亲兵护卫,同样是顶盔带甲,威风十足。
总兵鄂尔泰焦急的冲着瑞麟高叫道:“大人,您就下令吧,属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你一声令下,我率亲兵马队一个冲锋就踏他个血流成河”
瑞麟坐下的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不安分的驿动着,鼻子打着喷嚏,脚下的土地上早已被铁蹄刨出一个深坑,细细的黄土如烟尘一般随微风飘散。
瑞麟抽出自己的腰刀,指向前方喊道:“将士们听令,以方队阵型冲击,中间不准停息,快速冲向前方沟壑,将洋人的阵型打乱,将士们,给我冲!冲!”
军令如山倒,就见高坡处的早已焦急等待的众将士们,齐声高叫着向着前方冲去,一时间马蹄嘈乱,人声鼎沸,马蹄声,叫喊声,与升腾起的烟尘密集地交织在一起,在这方圆不到两公里的地方爆发了出来。
壕沟那边此时很安静,并没有为眼前的景象所吓住,对面排山倒海冲过来的马队,在洋兵的眼里就如同无物,一个洋人的指挥官手里举着一柄弯刀高声的冲着趴在壕沟里的洋兵们交代什么。
这些洋兵是英法联军的前队,肩膺着一路的胜利,就凭这只有三千余人的前锋就敢进攻八里桥,以一抵十,毫无惧色。
看着清兵的马队距离壕沟一百多米时候,洋兵的指挥官一声令下,洋兵们一起开火。
枪炮声震耳欲聋,一下子就将刚才嘈杂的清兵马队呐喊声压了下去。
瑞麟站在高坡处,见远远壕沟处忽然升腾起一片火光,火光里夹杂着大量的烟尘,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声音。
瑞麟看见自己家的马队,一排排的倒下,紧跟在后面的马队一时收不住阵脚,继续的往前冲,前面刚刚倒下的清兵,还没有爬起来,又被后面冲上来的马队踩踏在地上。
联军趴在战壕里以密集火力射击清军马队,枪弹爆裂声和升腾的焰火遮天蔽日。
清军将士惊慌失措,不战自乱,争相逃命,自行踩踏造成伤亡惨重。
八里桥守备一时告急。
大学士瑞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马队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只好退守到八里桥北侧,凭河据守,同时紧急派人请求增援。
增援来的增额林沁率领着清兵和洋兵对峙着。
清兵在桥的北边列成仪仗队列,侧后方的步兵方队旌旗招展,士兵个个身形彪悍,手里的大刀片磨得锃光瓦亮,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煞是耀眼。
排在前列的骑兵方队顶盔带甲,盔缨络在战马的骚动下,随风抖动,一些战马焦躁的磕着前蹄,地面上麻麻杂杂满是土坑,一阵战马的嘶鸣声传来。骑兵紧着拉紧手中的缰绳,眼睛像冒了火一样紧紧地盯着前方。
后方的中军大帐里增格林沁身穿正黄旗都统的战袍,坐在帐帅的椅子上,正在观看者桌子上面的一幅地图。
副都统鄂尔泰愤愤的说道:“没想到洋毛子来的这样快,我那后园子刚刚竣工,想着安排明个庆典呐,都他妈叫洋毛子搅了。”
一个总兵扬着胳膊吼叫着:“大沽口的守卫干什么吃的,这么轻易的放洋毛子进来,他妈的史大胡子,我要再见着他,我非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