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泰说:“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那是说圣人,你算个狗屁”
大家伙都跟着笑起来。
苏如河不理刘三泰,依旧和张天师说:“您真是高抬我们了,只要是吃打铁这口饭儿就不会有出息,打铁的就是个力气活,有个脑袋瓜子就能干,没什么奥妙之处,谢您啦那么看重我们,我敬您啦一杯”举起手中的酒杯敬酒。
张天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说:“这位老板有所不知,山人并非对冶炼一窍不通,我中华用铁的历史是从商代,开始的,当时的人类只能用木碳炼烧铁矿石,得到一种含有大量杂质,海绵状的熟铁块,熟铁块质地软,要是做成工具得通过反覆锻打才能刚硬。”
众人听了都点头称是。
张天师接着说:“后来用煤炭冶炼,出炉时铁水呈液态,还可以浇铸成型,质地比较硬,咱们所说的铸造就是由块炼铁到生铁成型的一个过程,唔,不知道山人说的对也不对,诸位说说”
“啊”苏如河情不自禁的发出来声音。
“啊嘛,老天师问你对不对,你听见了吗”陈老板说。
“问我”苏如河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哪里知道这么些事情”
几个老板在底下嘿嘿的偷着乐。
秦和清假装没看见,一脸的严肃。
灶膛里烧着火,案板上对着菜,几条大鲤鱼在木盆里活蹦乱跳的扑腾。
屋里头说话的声音传出多老远,在外面灶棚里做饭的秦大娘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要搁往常秦大娘知道这几位老板凑到一块准抬杠拌嘴的,就是揪心怕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听着张天师一五一十的给大家讲故事,楞是没听见自己的老伴和人家大烟小气的争辩,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老嫂子,今天忙乎您啦,我这刚把小四哄睡了,过来看看我能帮上忙不”说话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妇女,一副黄白的瓜条脸儿,浑身精廋,土布花褂子套在骨头架子上,显得哐哐当当的,这是陈老板刚刚从乡下来的媳妇陈婶儿。
秦大娘抬起满是汗渍的脸说道:“不用,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那家里离不开,就别沾手了”
陈婶满脸堆笑说道:“打来了,我那当家的就说哪天请请你们全家,凤喜她爹直直的夸赞他和清大哥,说是这年头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人,您看打我们来到这儿,他和清大哥可是帮了不少的忙。”
秦大娘一边忙乎一边说:“嗨,帮什么忙,那些都是随手的活计,不费事的”
陈婶上到灶前,蹲下身子看看灶眼的火,用地上放着的一根棍子搅着灶里的火说:“您可别说得那么轻松,要不是和清大哥帮着忙乎,凤喜她奶奶就得和孩子们挤在一铺炕上,凤喜奶奶说,还是咱们老乡亲实在,说帮忙没的含糊”
秦大娘“哼”了一声说:“我那死老头子就是这脾气,凡是他答应下来的事,一准精精细细的办好,就怕被人说个不字,那个脸皮薄的,就像他说的--连着心呐”
陈婶问:“咋没见着泛棹他们”
秦大娘说:“去城里了,一见着这么多人在家,心里头就长草,跟着他两个师兄弟走了,说是东门里的仓门口教堂里收着没家的孩子养着,几个人就来了兴致,去就去吧,在家里也是添乱。”
陈婶说:“可不,现在的年轻人,对外面的东西十分的新鲜,我那个死妮子凤喜也是不着家,一早起就嚷嚷去城南洼看什么西洋镜,还没回来呢”
秦大娘说:“闺女说下婆家了吗”
陈婶说:“没那,家里的孩子多,我带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