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喜哭着说:“秦大伯,都是我的不对,您不要责怪泛棹哥,都是我的不对”
秦和清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凤喜说:“闺女,这事不怨你,是我那不孝的逆子不懂人事,你大伯知道该怎么办,闺女你站起来,大伯不怪你”
陈凤喜哭着不站起来:“大伯,你千万不能打泛棹哥,真的不怪他”
陈婶说:“看把你爹气的,你就是不懂事,什么事也不和我们说”
凤喜奶奶说:“你就别说孩子了,喜子,往后啊得知道对错,不兴背着大人自己做主”
陈婶说:“还好没弄出事来,老秦大哥在这儿,喜子就跟您的闺女一样,你得心疼她”
秦和清说:“那是,那是,唉,你俩呀,都是不懂事的孩子,怪谁呀,要怪就怪我们这些当老地的,闺女听大伯一句话,不要再闹了,你是个女儿家,以后你还得嫁人,还得出门子,再闹下去对你不好”
陈婶说:“就是,你也不想想,你和泛棹哪能到得了一块吗,再说,泛棹早已说下了人家,他大爷您也不会同意的,是吧,他大爷”
陈凤喜哭着说:“大伯,我知道我和泛棹哥今生不会在一起,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找泛棹哥的,我也不嫁人,我就守着我爹娘过一辈子”
秦和清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堵着一块东西,胸口里憋得难受,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傻孩子,净说傻话,你跟爹娘一辈子,可是爹娘跟不了你一辈子,怎么说你也得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你还年轻,你还得嫁人”
陈凤喜悄声的说道:“我不嫁人,我不嫁人,我这辈子再也不嫁人啦”
秦和清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唉,苦命的孩子呀,你糊涂,你糊涂呀”
话分两头,陈家那头还没消停,老秦家又起风波。
秦泛棹说:“大娘,我想去当兵,去打仗”
秦大娘:“混小子,怎么说你你也不听,当兵,那是去送死,朝廷的兵打得过洋人吗”
秦泛棹:“那,我就去加入太平军,太平军厉害,杀洋人一拨一拨的,我去投太平军”
秦大娘:“你给我住嘴,太平军那是造反,造反就是土匪,难道你还给你大爷大娘按上个土匪家属的罪名吗,给我在家呆着,那里也不许去”话不投机,娘俩顶上牛了。
老秦回家听说后,觉得这事得请高人,没吃晌午饭,直接就去了天后宫。
外间屋秦泛棹规矩的坐着,对面是听到消息赶来的张天师。
张天师坐在凳子上,脸上挂着微笑对秦泛棹说:“你这个行为让我想起一句话,君子不立危墙,智者不逞勇力。你逞一时意气,毁掉你大伯的毕生的心血,这两者之间是不能对等的,”
秦泛棹心猿意马的坐在哪儿,似乎没听见一样。
张天师抬起手加重语气说:“太平军于你犹如千仓之一粟,你大伯于你是秦氏之基业,是后继有人,太平军少了你一个照样打仗,可你大伯没有你,秦氏的香火就要灭绝,你掂量掂量,”说完,用眼睛看着他。
秦泛棹被张天师看的低下头,手指头相互搅合着。
张天师说:“这不仅仅是让你掂量,而是让一个男人,让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掂量掂量,威武雄壮不一定就得去打仗,做个遇事不乱,爱自己,爱家人,更爱与自身有关的一切,而且,这一切不因自己而毁损,却因有我更升腾,那才叫英雄,做一件事容易,但守住一份家业那得靠真本领”
秦泛棹抬起头:“这些大道理我都懂,但我觉得当兵打仗也不是最坏的出路 ”
张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