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河说:“她说盖一间”
秦大娘说:“你昏头啦,这都啥时候了,快上冻了,你盖上也住不了人”
苏如河说:“我讲了,她不听”
窝棚里面张天师说:“听闻留在京师的恭亲王奕忻惧怕洋人的利器,与英、法、俄三国签订了《中英北京条约》、《中法北京条约》和《中俄北京条约》,卖国求荣,实乃我中华之奇耻大辱呀”
秦和清说:“皇上往常年北狩,通常是在四月份,现在是十月晚儿,该是玩够了回京的时候。热河怎么也比不上北京舒适。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张天师深沉的吟道:“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呀,英法联军之枪炮声,惊扰了皇上温柔乡中的一场春梦,唉,洋人在京骚扰,皇上弃守宗庙,辱莫甚焉啊!”
秦和清:“难道洋人真是这么厉害,我天朝的兵马就这么不堪一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让人惋惜。”
张天师说:“纵观朝廷的臣僚,都是尸位素食之辈,一有风吹草动,先就空谈误国,及至面敌,就露出了真像,三万兵抵不过洋人的三千人马,真是志大而不查,好兵而不见权”
秦和清说:“说好听的,是洋人的枪炮厉害,说不好听的,是自己的胆子小,还没上阵,先就吓得尿了裤”
张天师红云盖脸,无不感慨地说:“想我中华嗣承天道,国力鼎盛,物丰人美,自夷狄犯境,屡掠我朝,竟至京师。毁我千年之基业,种万世之恶果,实乃我辈之奇耻大辱也”
秦和清说:“天师所言极是,洋人生长在蛮荒弹丸之地,岂能与我天朝抗衡,我琢磨着,全是因为朝廷兵马初见洋人之异象,又加之洋人火器之猛烈,先就怕了几分,临阵乱了方寸,这就是书场上说书的先生说的,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吧”
张天师饮了一口酒说:“贤弟言之有理,洋人本有欺凌之心,而更授以可凌之势;华人本有畏怯之素,而逼处可怯之地,此消彼长。懦弱之心,如病入膏肓。”张天师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秦和清说:“天师一语道破天机,惶恐胜过瘟疫,传播不需要空气和水源,只要一个惊慌的眼神和飞快逃走的背影,给你的信息是直接的,人吓人比鬼吓人还可怕”
张天师说:“当今物议,见仁见智,世上多于临阵抵御之论,少有追根索源警言。以贫道看,万事都要问一个究竟,就不难看出毛病的所在。”
秦和清说:“难就难在没人说真话,直言犯谏,古今能有几人善终”
张天师说:“常言道,少见自然多怪。纵观历史,我中华自唐朝就视海上往来为社稷之重,宋元时期,海运已达峰峦,引来万邦朝贺,夷狄、蛮民、莫不以我中华为师。”
秦和清说:“唉,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张天师说:“话虽粗了点,但道理不假,有史记载,高丽,琉球,常遣女眷与我宋人交,媾求种,沐受天国之神脉。那是何等的威风,可如今,唉,不可同日而语。”
秦和清说:“这事儿我在书场里听到过,我海上渔民经常地叫他们捋了去,就是为了借种,”
张天师有些激愤大声说道:“有诗为证;明李东阳《过天津》曾曰:
玉帛都来万国朝,梯航南去接天遥。
千家市远晨分集,两岸河平夜退潮。
贡赋久通沧海运,星辰还象洛阳桥。
何由四塞襟喉地,重镇还需接使召。”
苏如河听见动静,指指窝棚里面问:“谁在里面”
秦大娘说:“你听不出来,是老天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