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和清说:“你以为老家里就那么好过呀,咱亲家上次还说,实在不行过了年儿就她们娘几个上天津来,他把事情想得容易着呐,他要是知道我现在的情景,没准又有别的打算啦”
秦大娘说:“来就来呗,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相互之间还有个照应,我那妹子要是来了,没准秦泛棹的婚事就能成了,哎,他家的致远也不小了,好像是和咱孩子同一年的生人”
秦和清说:“两人隔半年,致远大,好像是前两年儿也说下了人家,是泊头镇上一个姓什么的····”秦和清一时想不起来。
“姓马,祖上也是舞刀弄棒的状元出身,和咱亲家是门当户对的,就是一样不好,闺女家是个回回,不吃咱大教的饭,这以后过了门还得给她忌讳着,多别扭,别说啦,睡觉吧,外面又是风又是雪的,门窗你都关好了吗?唔哈····”秦大娘困得直打哈气。
张天师一路走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手里的灯笼被风吹得来回摇晃,当他快要走到天后宫的大门口时,就见墙角那有一个人,倒在雪地里,张天师看见就走了过去:“这是谁呀,这大冷的天,非得冻死不可,跟我来,到哎,这不是薛掌柜吗”
张天师接着灯笼的光线看见躺在地上的竟然是春天前儿来天后宫找他买火药的薛掌柜薛景升。
张天师用手拽了拽薛掌柜没拽动,于是他上前敲天后宫的大门:“盂茗,盂茗,快给我开门”
师傅不回来,小盂茗一般先不睡觉,他正在和门房上夜的师兄们聊大天,忽然听到师傅在外面叫他,他像猴子一样窜了出去,打开大门说:“师傅,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找您去了”说着上前要搀扶师傅。
张天师用手指指墙角下的薛掌柜说:“你去叫几个师兄把这个人搭进去”
盂茗抻着脖子看看躺在地上的人说:“这是谁呀”
张天师:“问那么多干嘛,叫你搭你就搭”说完自己走进大门。
盂茗叫来几个师兄弟一起将薛掌柜搭进天后宫。
秦和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饼儿”,屋里一时的沉闷,白天的事情又都象拉洋片一样在秦和清的脑海里逐页展开,每一页都是那么昏暗,像是照相的底片,
有残破的房屋,昏暗,灰色的就像是沉在河底的瓦片。
有毁掉的庄稼,凌乱,每一褶皱,每一重复,都深深的刻画着苦难的生活。
还有一张张苦痛的脸,都在昏暗的记忆力重复,翻页的速度似乎是暗夜里敲打火镰,情景在哪光亮一闪的瞬间又不知所踪,只留下物体残破的印记,而每一件印记又预示着下一次更加的昏暗的遐想。
秦和清有些烦,酒劲增加了睡神的侵入,他睡着了,他似乎只有在睡梦中才能体会到人生真正的意义。
泽润走进后殿的客房,看见躺在炕上的薛老板说:“这不是上咱们这买火药的薛老板吗,这是怎么弄得”
张天师接过盂茗手里的热毛巾敷在薛老板的头上:“师弟,你去叫后厨熬一些红糖姜水来,薛老板这是受了重伤,晕倒在门口的”
泽润答应着走出客房。
盂茗说:“师傅,能不能救活薛老板,他可是官府要抓的人”
张天师:“为师知道该怎么做”
盂茗就不知声了。
泽润走进来说:“师兄,您看是不是请个大夫来给薛老板看看病”
张天师:“再看看,如果薛老板能够苏醒,我先问问究竟,然后再决定请不请大夫”
泽润说:“我已吩咐下去,今天夜里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