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和清知道李文远为此事肯定做了相当的准备,他只好点点头说:“知道一些,东局子火药厂生产枪炮早就有所耳闻。东局子的火药厂是曾国藩创建的,”
李文远说:“东局子火药厂一开始只是做些火药,后来请了德国的技师制造枪炮,主要是仿造美国制造的“林明敦”(就是后来的雷明顿)散弹枪和开山炮。帮了朝廷很大的忙,打的山东的捻军是节节败退。老话说;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太平天国的遵王也想到了武器的重要。所以在下只好来到贵府打扰”
秦和清深知这里面的厉害,不愿意设身处在是非之中,抱定了明哲保身的宗旨,东拉西扯的找些别的借口,
李文远说:“此举非您莫属”
秦和清说:“不行,我的技术不行”
李文远说:“我已经打听好了,铁厂街数您的技术最好,您就不要推辞了”
秦和清说:“你瞧瞧,我这里没什么设备,就是有几件也都落后啦,干不了这样的活,”
李文远说:“在下知道,秦掌柜是怕因此受到连累,实不相瞒,天国虽已今非昔比,然将士依旧奋勇当先。水流之浊全因源头之不清,后果之差皆由前因之不谨。”
秦和清插不上话,只有在一旁听。
“尊王痛定思痛,决定东山再起,你我虽然各自有成,但天下总一家,凡世间皆兄弟。阎罗妖(指清庭)是天下凡间你我兄弟姊妹当共击灭之。”李文远攥紧拳头挥舞着,就像是眼前面就有一群“阎罗妖”等着他猛击。
秦和清感觉有一股气流冲击着自己,不觉向后面靠了一靠。
“如我天朝开创立世,则万世承平,人无私财,克己安贫,无忧无争,一切全由天国圣库统管,需求自己,那将人无纷争,世界大同,现今阎罗妖已是强弩之末,犹如腐木难敌摧枯拉朽之势,如今机缘天成,时不待我。”李文远只好给秦掌柜讲一些原始**的理想,和乌托邦色彩的幻想,来诱导秦和清同时麻醉自己。
彻底讲,人自身,各因先天条件的差异,对生存价值认识不尽相同。私有观念作为最后的捍卫者,是不容易被环境所左右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圣人说这句话时,肯定是手里只有一块饽饽,旁边还有一大群即将饿死的人,如果自己不吃也和他们一样饿死,也就没有机会说这句话啦。
否认这一点,也可以叫做“主观臆断”,自以为自己就是真理。任何理论的存在,都有他的合理性和片面性,“主义”塑造阶级对立,也是维护自我包括阶层的自私观念,没有了“主观”也就没有了那些为之牺牲的所谓“革命先烈”。
李文远看着自己竭尽全力的演说丝毫不能改变秦和清的主观意识,有些急躁:“秦掌柜应知道,大丈夫岂能一生碌碌无为,阎罗妖实乃世间‘相凌相夺相斗相杀’的罪魁。挟持我中华几百年有余,该是我等兄弟姐妹讨还归家的时候啦,一埃成功之日,便是那一个经过了黑暗的早晨”。说完后,他耸耸双肩,摊开双手,加重语义的分量,表示自己话语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正确了。
秦和清看着李文远的动作那么不顺眼,心想这人走南闯北的还染上了洋毛子的说话习惯,更增加了抵触心理。于是惜话如金,闭口不语,局面一时陷入了尴尬境地。
快要立春的天气只要是没风就是好天,这一天天气暖和,河里的冰有的地方都化了,空气里透着一股子清新的气息。
田飞虎蹲在院子里打磨一个铧头,田大娘刚洗过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田飞虎问老伴:“慧琴娘,致远干什么去啦,家里这么多活,一睁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