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坐在一边心痛的说道:“你也是,自己病成这样了,你还逞得什么能”边说边用手呼啦秦和清的后背。
秦和清坐起身子,喘了一会说:“咳咳,你这次找人打了金把头,他不记恨吗,他就会时刻的找着机会报复,咳咳,咱一个买卖人家,搪得住这些吗,你知道哪块云彩有雨,人都有走窄了的时候,到那时,你打了人一拳,人家就会还给你一脚,咳咳,咳咳咳”
秦和清剧烈的咳嗽起来。
秦大娘在一边说:“行啦行啦,我们知道啦,泛棹呀,你去,叫那个李文远不要再闹了”
秦泛棹答应:“哎,我就去”
李文远对站在对面的秦泛棹说:“田凤鸣已经到了东局子火药厂,你叫你爹放心吧”
秦泛棹问:“金把头那里怎么办”
李文远说:“百乐门舞厅的鲍威尔是咱的铁哥们,我一句话了事”
秦泛棹关切的问他:“怎么了的?”
李文远说:“这好办,鲍威尔把他大骂了一顿,叫他以后不要到他管界外的地方闹事,否则,撤了他的脚行把头,不给他货物”
秦泛棹回来说:“李文远找人教训了金把头一顿”
秦和清心想坏啦,一激动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早在清同治六年清政府决定:由三口通商大臣崇厚负责在天津筹办生产枪炮弹药的机器局。
崇厚先在离城南三里地的海光寺开设机械制造厂,制造洋枪、洋炮兼制小型轮船,俗称“西局枪炮厂”。
转过年,崇厚又在城东十八里地的贾家沽附近觅得土地二十多顷,建成天津机器局的火药厂,又名天津机器局东局,俗称为“东局子”,
东局子火药厂高高的围墙,上面写着大大的“禁地”字样,大铁门,门上面是一块半圆的牌匾,上面写着“直隶造办局火药厂”
田凤鸣穿着工服,一件整齐的立领对襟大褂,外面是一件坎肩,坎肩前后心写着一个大子“禁”,就像是牢狱里的牢头,远远的见着田志远和秦泛棹迎上前紧着问:“姑父身体怎么样啦?”
秦泛棹伸手捶了他一下说:“行呀,抖起来了,我爹他看过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再搭上以前他就有内伤,只是这些年没得功夫看大夫,算是积劳成疾吧”
田凤鸣低头说:“都是我惹的祸,全怨我非得去落马湖找那个妓,女环儿,这就是报应”
秦泛棹说:“跟人家有什么关系,金把头这个恶霸,李文远找人收拾了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找茬闹事,哎,这是你的铺盖,里面有我娘给你做的新衣裳”说着递给田凤鸣。
田凤鸣接过铺盖,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情绪沉静了下来。
田志远说:“咱们以后都得小心点,老人们的心思你们还不知道吗,就是图喜个平平安安的,我看出来了,表大爷不光生咱们的气,就连我爹这两天也不大说话,我捉摸也生我爹的气,咱都说不好,到底为什么”
田凤鸣说:“我跟着姑父有些时日了,我这人实诚,不大记着闲白的事,好像姑父曾经说过,说田志远爹做事莽撞,总想着干大事,不愿意从小做起,容易惹祸”
秦泛棹说:“谁说的,我就是佩服我表叔的脾气,明事理,敢作敢为,这年头就是缺乏这样的人,你看看咱们国人一个个的缩手缩脚,怕这怕那,想想都憋气”
田志远说:“很多事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放着朝廷和官府那么多人干什么吗”
田凤鸣说:“官府,不提官府我还不来气,现在的官府是给洋人办事的,洋人说什么,他们都不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