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泛棹说:“先不管官府的事了,凤鸣哥,我娘说让你自己在这里小心点,就着学点技术,以后用的着,是吧,志远”
田志远点点头说:“这里的技术肯定比咱们都强,凤鸣,你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和咱们有关系的事情,你都记在心里,那天我还来,你都得告诉我”
田凤鸣说:“那是,你们回去告诉姑父他们,我在这里很好,叫他们放心吧”
三人告别。
法国洋行里,李文远坐在大班台的后面,将一双脚放在桌子上,嘴里叼着一只大大的雪茄烟,在哪里喷云吐雾。
金把头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李文远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啦,以后我还怎么去落马湖露面,就是铁厂街我也去不了”
李文远放下腿,两眼直直的瞪着金把头说:“我跟你说的话不管用是吗”
金把头气势哼哼说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李买办,你别拦着,我那天找几个人非把秦和清的铁锅店翻个底掉,我就不信找不着田凤鸣那小子”
李文远笑着说:“就你,我告诉你,铁厂街的地盘你小子别插手,田凤鸣你也找不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说的话希望你入耳”
金把头诧异的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吗护着铁厂街那帮人”
李文远站起身说:“甭打听,打听心里是块病”
金把头也站起身说:“得,这个面子我给你,可是有一样,田凤鸣这小子要是出现在铁厂街,别叫我看见,看见他,对不起,谁的面子也不给,别说他一个鲍威尔,就是法国领事我都不尿他,我金把头什么时候吃过这个”然后双手一揖说:“告辞”
李文远微笑着说:“不送,以后常来”
金把头曾派人日夜守候在秦记铁锅店附近等着田凤鸣的出现,一直也没见着人,金把头把人撤走,大家以为这事就算过去啦。
说话就到了三月中旬,该是一年一度的海神娘娘的寿诞之日,照例得出皇会。秦和清这一病出皇会的事情铁厂街没有人张罗,田飞虎代表秦和清来天后宫商量皇会的事情,进到屋里正好碰上白峰亭也来和张天师汇报准备的情况。
田飞虎与白峰亭见了礼,落了座后张天师问:“秦掌柜最近可好?”
田飞虎:“虚惊一场,田凤鸣的一句话惹了那么大的祸,全凭着法国洋行的李文远出面调停,保着田凤鸣去了造办局的火药厂,大家都说金把头见不着人,时间一长事情自然就算过去了,我表哥的病情也算是平稳了”,
张天师说:“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子曰;夫唯不欲盈,是以能敞而不成,事情的规律就是周而复始,有盛有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不知道那注香烧不到就得罪了小鬼,没准还就招来了阎王,”
白峰亭说:“金把头是个不好惹的主,那可是有了名的上锅蒸不熟下灶煮不烂的滚刀肉,藉小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人除了认生他的娘以外,管自己爹都叫哥们,谁也别惹他,惹他他就跟你拉破头,没完没了的找茬添堵。真如说得那样;不怕横的,就怕这不要命的黏糊头,现在不得了啦,占了城南洼的脚行档,手底下有几十号人马,经常领了几个混混在城里的杂货摊上转悠找茬,白吃白喝不说,临走还得拿着,人见了他们都躲着走,都怕沾一身晦气。你们好麻眼儿的惹他干嘛”
张天师关切的问:“那后来金把头还来铁厂街捣乱吗”
田飞虎说:“他那是捕风捉影,仅凭田凤鸣的胡说八道他能怎么着,不过为了省事,田凤鸣这一去造办局的火药厂,金把头看不到人影也就没了抓手”
张天师听了说:“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