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泰身子一挺,重重的倒在了炕上,脸上流下了两行热泪,声音哽咽着说:“老哥哥,这是怎么说的,你也等兄弟见上你一面呀,你知道,兄弟心里头早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兄长了, 你走了,兄弟就连送送你的机会都错过了,你让兄弟以后如何是好”
田凤翔说:“刘叔,您还不知道,泛棹和致远也因为我哥的牵连,离家出走跑的不知去向”
刘三泰问:“他们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你哥犯了何事怎会牵连到他俩?”
田凤翔说:“我哥因为和城里的恶霸崔三爷坐下了仇,崔三爷非说我哥私藏枪支,我哥出外边躲了些日子,皇会那天又被官府捉了去,不知为什么,在大堂里一审竟然审出来他们三个人私下里给太平军造枪,又说是洋行里的一个买办揽来的活,现在官府已经四处张榜,画影图形缉拿泛棹和致远”
刘三泰问:“后来呢”
田凤翔说:“我哥被问了死罪,田叔因教子不严,罚苦役三个月,快出来了”
刘三泰眼睛看着屋顶说:“完了完了,这算是完了……”
这时候就听见远处有大人和孩子的哭声,
刘三泰说:“老陈真是冤枉,跟着我们吃了挂落,明天一大早你俩先去他们家看看”
一大早就听见两个孩子的叫喊,最尖的是小妹的声音:“不好啦,我娘她上吊啦”
尖嫩稚气的声音在清晨的空间里显得非常的刺耳:“大娘,大婶,奶奶,爷爷们,我娘她,上吊啦……”
陈家小妹领着懵懵懂懂的虎子站在他家的门口处高声的叫喊。
苏汝河两口子被小妹的喊声惊醒,马翠屏慌张的说道:“坏了,陈婶一准是想不开上吊了”
苏汝河看着媳妇披衣下地往外走说:“翠屏,一定要救下忠良嫂子,这个家以后还得靠她,你先走,我这就过去”
马翠屏问:“你能行”
苏汝河说:“哎呀,还是紧着要紧的事办,我没事”
马翠屏犹豫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出去,直接奔了陈家。
顾闵川低着头坐在桌子边上,老伴坐在炕上抹眼泪。
顾大娘说:“甭管凤鸣他犯了什么罪,那是咱妹子的亲儿子,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顾闵川说:“现在我说话还管什么用,凤鸣就是个惹祸的坯子,你说说,打他来到天津,什么时候让我省过心,你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掺合太平军的事,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顾大娘哭着说:“你再埋怨有什么用呢,人已经在大牢里,你不说想想办法,反在这里褒贬你外甥的不是,他就是有千般的不是,也由不得你说”
顾闵川问:“我是他姨夫,就不能说说啦”
顾大娘说:“你还知道是他的姨夫,你这个姨夫平日里是怎么做的你自己清楚吧,我几次说过,做人做事不要做绝了,你可好,只要是铁厂街有点事儿,你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子,饶着得罪人,自己也没落好,弄得凤鸣在人前人后的抬不起头来,都是你造的孽”
顾闵川着急地说:“为什么赖我,我又没叫他去给太平军造枪,这小子就是不知道轻重,再加上和秦泛棹那小子混一块,犯案那是早晚的事”
顾大娘说:“你别赖别人,我早就说过,是亲三分向,是灰热过土,凤鸣那孩子打小就老实,你平日里对他是冷嘲热讽,恶语相加,就不像个长辈应该做的样子,那孩子心里有事没地方诉说,晕头晕脑的能不出岔子吗”
顾闵川烦躁的说道:“唉,行啦,谁想到,事情弄成这样,我明天再去托托刘县令,看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