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汝河牵起身子说:“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老嫂子,我,我得去…”
马翠屏说:“你快躺下吧,老嫂子这些日子刚刚撂下,你这一去不是勾心思吗”
苏汝河紧着问:“那泛棹呐,泛棹是不是塌下心接着干他爹的营生”
马翠屏说:“泛棹他们私下里制造枪支,被官府缉拿,皇会那天凤鸣被抓,泛棹和致远两人提前跑了,和清大哥一着急,本就病弱的身子,那里扛得住这样的惊吓,隔了几天就去世了,泛棹走后店铺关了门,家都这样了,谁还有心思干生意”
苏汝河问:“你没过去帮帮忙”
马翠屏说:“和清大哥病着时候我去看过,死的那两天我正在大牢侍候你,回来听说是当天入殓,转天下葬,我没赶上”
苏汝河叹息道:“毁啦,毁啦,这些家都被毁啦…”
马翠屏用手抚摸着丈夫的脸说:“不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你以后和三泰就是长辈,铁厂街的老少爷们都靠你们了”
苏汝河问:“老田咋样,田飞虎他怎么样啦”
马翠屏说:“还在府衙大牢里,判了三个月的苦役,差不多了,快回来了”
苏汝河说:“我这一回来,铁厂街竟有如此大的变故,唉”
马翠屏:“唉,往后看吧”
陈婶哭天抢地的趴在陈忠良的身上,小妹和虎子站在旁边高声的哭喊着:“爹,爹”
陈奶奶只剩下一口气,支撑着看着房顶子,嘴里头诺诺的念叨着:“儿呀,喜子…”
她仿佛看见儿子陈忠良还坐在桌子边上抽烟,喜子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她嘴唇蠕动着,喃喃的说到:“叫他们,…叫,他…们,……回……”她看见喜子向她走来,儿子正在朝着她看,她脸上慢慢的露出来笑容,那笑容逐渐的僵化,慢慢的定格下来。
小妹右手摇晃着陈婶说:“娘,我饿”
虎子听见,哭声更加的大了起来。
陈婶站起身,冲着炕上躺着的陈奶奶说:“她奶,您看着点虎子,我去弄些吃的,她奶”
小妹跑过去,摇摇奶奶的身子说:“奶”
陈婶觉出有些反常,赶紧的过去喊道:“她奶,她奶,您说话呀”
小妹说:“娘,我奶死啦,娘,我奶死啦”
陈婶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炕上的和床板上躺着的两个人,沉了一会,她忽然间大声地哭了起来。
吓得小妹和虎子停下了哭声,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
田凤翔和顺子在给躺在炕上的刘三泰擦洗伤口,田凤翔问:“刘叔,我婶那天来”
刘三泰说:“嗨,她来不来都一样我一个人能行”
顺子说:“我大娘让我给您带了点吃的,我放在外屋的桌子上了,我大娘说;吃时候用锅热热”
刘三泰问:“你秦大爷好吗”
顺子说:“我大爷没啦”
刘三泰问:“你个小孩子,不知道别瞎说,你懂什么叫没啦”
顺子说:“我听大人们都这样说,人死了就叫没啦”
刘三泰一听,欠起半拉身子紧着问:“什么,你刚才说你秦大爷怎么啦”
田凤翔说:“刘叔,不是我们一来前不说,是我姑不让我们说,怕你身子骨禁不住”
刘三泰说:“先别说那个没用的,你告诉我,你姑父咋的啦”
田凤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