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九年阴历五月天津周边地区发生了旱灾,一时瘟疫流行,天津周边的农民都涌到城里面寻求庇护,一时间各种慈善机构大力施救。
一群难民相携着在城里走着,忽然有人跑起来,远处围着一群人,一家大买卖家正在施粥,人群跑过去都伸手要吃的。
城门口东倒西歪的躺着一些人,各个面黄饥廋的,身上衣不遮体,还有的人饿的伸着手要吃的,几个小孩子傻傻的站在在路边,看着过往的行人。
有好心的人,弯下腰放在地上破碗里几个铜钱,几个小孩子哄抢起来。
有人就趁机哄着一个小孩子往别处走,那个孩子回头看看,脸上露出迷惘的神色。
再回头说说田飞虎这头,自打他从狱里出来就一直憋着劲想着如何收拾金把头,
金把头听说了租界码头上的事后,知道田飞虎是个不好惹的茬儿,轻易不肯再在铁厂街露面,
田飞虎叫顺子经常在落马湖附近盯稍,自己又去过租界码头几趟,均没有见到过金把头,只是见过崔三爷瘸了个腿在码头上办事,见着田飞虎吓得就像老鼠见了猫,发誓赌愿的说自己再没有干过坏事。
俗语讲,两座山到不了一块,两个人总是有机会碰上。这一天,是城里鼓楼逢五的大集,集市上是百物云集,卖吃的、卖菜的、卖土产百货的,搭着棚子剃头的、树荫底下算卦的,吵吵嚷嚷,街面上是车跟着车,人挤着人,叫卖声、讨价声、欢笑声洋溢在整个鼓楼的角角落落,热闹的气氛顿时驱散了夏日里的烦躁。
金把头平日里是每集必到,无非是借着自己的这点权势,各处讨点便宜。几日不出来心里就和长了草一样,一大早金把头从自己在城南洼的宅子出来,慢慢悠悠的顺着南门脸儿进了城里,常在身边儿的几个弟兄象疤瘌李、常缺德、药起子呀,早就候着他“起驾,”一路小跑追上来凑跟前儿打招呼:“金爷,您啦早,您啦藉是赶集去”
金把头点点头说:“有日子没去啦,心里还怪想的,你们几个跟着我,今儿爷请客,说,想吃什么”
疤瘌李说:“金爷,西北角二和尚的羊汤不错,这小子是从大西北淘换来的手法,味儿正,完事再上盘水爆肚,怎样,咱来来?”
常缺德说:“喝哪玩意干吗,大夏天的,你他妈坐月子等着催奶呐”
药起子说:“金爷,我说个地界儿你们准想去,咱上河北大街天一坊,疤瘌李,你不想吃水爆肚吗,你尝尝天一坊的水爆肚,就那味,包您美,再弄上半斤烧刀子,然后桥口的华清池里一泡澡,舒坦,怎么样,我这道划得怎么样,金爷,您说”
金把头心里拴着扣,嘴上含含糊糊的说到:“哦哦,咱今天不去这么远,只在着鼓楼附近转转就行,”
金爷今天怎么没兴致的原因,几个人早就知道,铁厂街的田飞虎在找他报仇,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啦,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几个人相互看看,只好跟在后面别言语,怕说多了找抽。
一群要饭的走过来伸着手要吃的,其中的一个女孩满脸的污垢,站在人群后面呆呆的看着,不敢上前。
旁边站着一个瘦弱的男人说:“几位爷,给口吃的,我就让孩子跟你们走”
药起子说:“金爷,来买卖啦”
金把头看见,走过去,用手托起那女孩的脸,左右看看说:“太瘦了,这得多少粮食养胖了,不行不行,比她好的都没人要,走,一边去”
那瘦男人追着说道:“爷,您给她口吃的就行,她就能活,爷,求您啦”
常缺德说:“走走走,一边去,没看见我们爷今天没兴致,走”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