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
“年轻好,年轻好,真好啊……孩子,有这样的觉悟就好,爷爷当年可是没有啊……爱你,为你骄傲,孩子!”
费尔笑着摇了摇头,“把藏起来的话说完吧,爷爷。”
“嗤,小子是厉害了……费尔啊,为了守护一些东西,你总得放下什么,懂吗?”
“我不会抛弃任何人!”
“能做到的话当让好啊,谁不想走到那一步呢,孩子。”
“为我祝福吧,爷爷。”
“嗯,一定。”听着少年的话语,老人干涸的眼里多了几分神采在流转,慢慢,松开了手。
“还有什么吧,爷爷,我总还能感觉到什么。”费尔双手抵住了心口。
“嗯,哎……但不是现在。好了,走吧,别在这里多说;走吧,让她好好休息。”
费尔:“……”
周围渐渐地有莹白的光点在汇聚,汇聚,亮了起来,越来越亮,直至充盈,还是原来的样子,黑岩棺不知何时淡去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银袍男子轻轻地从一旁走进来。
“大人。”
“她还是那么美,不愧是‘银’你的手段。”
“非常荣幸,大人,父亲他亦是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银袍男子脸上露出了罕有的认真与骄傲。
“长得真像啊。”
银袍男子苦笑,眼神黯淡了些,“这是我们这一脉的命运……我也是‘银’,是来执行最后一道女王命令的。”
黑岩棺再次漂了出来,浮在半空中。
银袍男子走向前,朝黑岩棺伸出双手,面容顿时扭曲,似乎遭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痛苦。“父亲。”他轻唤,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手指尖飚出了十条血线,缠绕住黑棺。
黑岩棺没有任何动静,很久很久——
“嘡!嘡!嘡!”黑棺底部发出了三声低沉的鸣响。
“呃啊喝啊……”银袍男子痛苦地低下了身,牙缝间挤出了些许诡异的嘶吼,但双手仍紧绷着,纹丝不动。与指尖相连的那十条血线舞动起来,错乱而迅速地在棺底结成一个圆环,并不断注入进去,直到填满——“砰咔!”一声崩裂开的异响,血线齐齐截断,炸成一团血雾,棺底圆盘中,鲜血蠕动着,一个八角圆润的纯白方盒从中缓缓滑出——银袍男子瞬间脸色惨白,如同风中残烛,却仍然走向前,在黑棺棺底平平地跪下,双手举过头顶,虔诚地迎接着——方盒渐渐离开了某种束缚,无声无息地滑去,落到了银袍男子手中。
“大人,请。”银袍男子起身半跪,伸直双臂,小心地捧着白色方盒,朝爷爷所在方向完全地俯下身;他显然极力忍耐着,但身体还是在虚弱不已地颤抖。
爷爷无言,望着白色方盒,深深地流下泪来。
“大人,请。”
爷爷依然在流泪,右手捂住面庞,别过身去。
费尔:“……”
“大人,请务必收下。”银袍男子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费尔……替爷爷收下吧…我…我…没有任何颜面和能力去承受它。拿着吧,孩子,如果你会走到那一步……”
费尔快步走到银袍男子面前,而后者在爷爷的注视下,挺起身,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将白色方盒递到费尔手中。费尔接过鞠了一躬,侧过身,却见爷爷不知何时早已站在身旁。
老人长吁一口气,单膝跪地,握住孩子的手,俯身,在费尔的手所捧着的白色方盒上深情一吻,然后拍了拍费尔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