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渊城经历雷劫之后,已有一段时间。在时间与生活的碰撞下,由红闪紫电和狂风骤雨,带来的恐惧与绝望,渐渐在人心之中消失。破碎的石板路,一片废墟的房屋,在匠人的不辞辛苦,日夜赶工,逐渐恢复,逐渐重现的建筑,比起往日,更加明亮,更加堂皇。
雷一的小铁匠(匠心),推开雷一在雷渊城西部的独院小楼,进了门之后,一股花香扑鼻而来。满院子的白色玉兰花树,栽种在土地。形状各异的云景,栽种在花盆。潺潺流水的花鱼儿池,依稀可见水中红鲤成群结队。匠心迈着熟练的步伐,头也不抬的走进,花院中央的一栋红色的木头搭建而成的小二层楼。
“你是谁?如果是窃贼,你已经走不了了,我会杀了你。”匠心习惯性的双手,捂在腰带上,系着的一把做工精致的短剑。他还给这把剑取了一个实用性很强的名字“灶火剑”,仅仅是因为他是小铁匠,每天小锤子乒乓乒乓的砸着金属,手拉火箱呼啦呼啦。匠心年龄小,一米六的小个子,在力量上势单力薄,雷一经常教导匠心寻找适合自己的力量“灵巧”。如今的匠心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你?杀了我?哈哈哈哈哈”,张青衣忍不住笑出了声,声音不野蛮也不放肆,清脆像晨曦,吃完雷一给予的药物之后。生病时蜡黄的肤色消失了,白皙的皮肤,浅蓝色的眼瞳,非常水灵,精致的五官,后脑勺裹着盘发,额头两撮头发耷拉在两边。看起来,仅仅看起来,还真像一个温柔贤惠的人妻。
匠心迅速拔出灶火剑,火红色的剑身,锐利的剑尖距离张青衣的咽喉,只有两公分。“你笑啊,继续笑啊。”匠心昂着小脑袋,看着一脸惊讶的张青衣。
笑声在空气中凝固,张青衣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拿剑指着自己的男孩。黑色清爽的短发,大大的眼睛,白里透红的皮肤,拿剑的手很粗糙,黑色的粗布衣服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散发着铁的味道。“等等,等等。我应该有解释的机会,至少要解释,这场误会。”张青衣心想,先让他把脸放下,这个孩子,万一失误,就可悲了。
匠心回响到,推开门,直到屋子,花草都有被精心修剪的痕迹,剪掉的叶子,还充盈着绿色,难道是她?匠心开口道:“我可是故事中的杀人狂魔,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
“好好好。雷劫那天,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救了我。我醒来就在这屋子里。”猜到这个男孩,肯定和戴着面具的男人关系不一般,张青衣深情的补充道:“那个卑鄙的男人,说要娶我为妻,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一直等,这个负心男人。”张青衣说了一个谎言,只为了男孩把剑,从咽喉拿开。张青衣知道,骗一个孩子,深情具貌再简单不过。
有多少孩子被亲人这样欺骗,应付一个孩子而欺骗孩子的人,还不知愧疚的觉得,古往今来都是这样。殊不知,一次,两次,三次,为应付而欺骗,会在孩子的身体与心灵深处,驻扎一个种子。当这个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同样会以这种方式或者类似的方式,应付欺骗自己的孩子,轮轮循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一种不应该被广泛传播的恶性欺骗,使用者不应该是孩子最信任,最亲的人,榜样的力量不应该被这样挥霍使用。
“卑鄙的男人?娶你为妻?”匠心在嘴里,小声咕哝“公子终于要成婚了嘛?太好了,太好了。虽然你长相丑陋,公子喜欢就成。”
张青衣一脸生气的看着还有没自己下巴高的男孩,道:“哼哼哼,我丑陋?你还小,还没有建立正确的审美意识,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