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审视,高战立刻下令道:“出营!”
因为主将的冤死,队伍的执行力并没有平日里强悍,但当两伍长慷慨而起,拭去打转的泪,拔剑遥指时,全军将士焕然一新,是的,仇恨只能在退敌后的口口相传中铭记。
然而有一人不同,他的方向是反的。高战紧盯着,待到那人除去了脸上的污垢时才看清样子,于是积蓄的力量也收回,放心的地化作一阵风而去。
来人是,又白。
法相日耀闪烁的突然,再有那轮烈日的加持,整个营门变得一片白,甚至隐在阴影中的人都忍不住流出泪来,虽说是三人正斗争得激烈,但不得不闭眼还原安宁。
绚丽而短暂,至少给了白闹一点缓和的余地,于是才能深吸一口气堪堪避过重击。
凡是在场的人,皆不能忽视那个从亮光中一点点走出来的身影。
速度很快,白闹也及时松手,银色长剑轻易的就被收回,持剑后刺,再收剑而立,离白闹最近的暗部人员轰然倒地!其余人等看清,一个个如饥似渴的盯着又白,如果眼神能杀人,又白估计已经是一摊血水了。
只是万众瞩目的效果罢了,又白好似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在怀中稀稀碎碎地掏了半天,然后一枚金色令剑握在手中。刚一见面,暗部就立刻跪倒在地,头低垂而不敢抬,“滚!”一声咆哮,如蒙大赦,于是这些走狗争先恐后地隐于阴影。
一禾好奇地走上前去,围着那个矗立不动的身影转了几圈,说:“好神奇呀!你这是个什么玩意?”
又白摆着一脸懵懂的样子,支支吾吾地回应:“我也不知道,就是偷的。以前在凉城的时候任家有一个人要打我,看见这块牌子他就跪在地上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也适用。嘻嘻嘻”一禾满意地拍了拍又白的肩膀,跟着,两人似是得逞的笑。
白闹出身圣城,见过得世面自然比一禾广,关于那块令剑,是五大宗亲特有的,岂是说偷就能偷的?只不过时间不宜,白闹先将疑惑压在心底。转而解开呼延赞的束缚,跪拜在前。
本以为可以控制的情绪在对上那双不屈的眼时奔溃。脑海的风暴掀起又归于平静,像是潮涨潮落的海滩,汹涌过后只剩空荡。浑浑噩噩的,估计白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举动:放任了龙二,吞噬了一切的血液,也包括呼延赞,乃至于正在溃散的道痕都被吸收。
后面的三人表示错愕,又白更是忍不住呼喊道:“师傅”欲言又止,只剩担忧。
白闹醒过神来,看着化为干瘪的呼延赞却是一笑,笑的落泪,大概是从王五开始吧,白闹爱上了这种感觉,永留亡人的感觉。其声悲怆,山河失色:“又白,为什么屯长就非要死呢?”
“哎!”一声叹息:“我们眼里只看得见关外,谁也没有想到已经有大批兀鹫和猥狐过关了。他们在不仅在乡下为所欲为,更伏击了前来增援的部队,圣皇得知后大怒,认定屯长玩忽职守,于是”
“难道那些个混蛋就不知道我们是刚换防来的吗!”白闹粗暴地打断道。
又白哑口无言,似是在组织语言。半晌后才小声的回答:“你应该清楚七屯的是什么人,他们可大半都是任家的子弟呀,更何况这还是他们家族的封地。估摸着他们得到消息的速度比我们炼魂关还要快,假制编排表,栽赃陷害,这算什么难事啊!”
话音未落,整个大地一阵抖动,四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关外有一巨大的身影,似是莽象,如山丘,每一次移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