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一个亲戚就在蜀山脚下落脚做点小生意,日本人来时他还舍不得丢掉家什没有逃走,结果亲眼见到日本人和**交上了火,这个亲戚保命要紧,再也顾不了家什什么的了,一路飞奔,逃回老家,他绘声绘色地跟陈二爷描述两军交火的情景,说是日本人先是飞机轰,然后是大炮轰,山上的树都被大火烧光了,最后是鬼子兵出动哇哇往山上冲,**没有飞机也没有大炮,但一点也不孬,在山上伏着,日本鬼子一往上冲,**就往下打,鬼子愣冲了一天也没上去,就给卡在了那。
不过也真那个惨,**的伤兵一批批给抬了下来,都是缺胳膊断腿的,还缺医少药,有的只能等死,哀嚎不止,惨不忍睹。
陈二爷说这就是战争,他大大小小经历过各种战争,什么土匪与官兵,红军与**,小百姓就是蝼蚁,只有保住命,才能够繁衍。
这次是日本鬼子来了。
山雨未来风满楼,一片飘摇中到处都充斥着慌恐不安,说是公路上逃难的人群络绎不绝,人们纷纷向西逃去。日本人的飞机天天从空中飞过,飞的很低,甚至可以看到膏药旗。
飞机还往三元街边一处高岗上废弃的炮楼里扔了两颗炸弹,看到的人说炸弹爆炸时响声惊天动地,炮楼一下就飞到空中,然后落下来一堆瓦砾,恐怖极了。
陈二爷在祖宗的牌位面前上了一柱香。狂风怒号,阴空低垂,陈二爷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冷,他放下手炉,跪倒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喃喃地祷告着。
国破了,陈二爷不知道该带着这个家何去何从。
陈二奶奶张罗着收拾起家中的细软和值钱的物件,陈五爷匆匆走进来,看着陈二爷,欲言又止。
陈二爷示意陈五爷坐下,把怀中的手炉给陈五爷递了过去,陈五爷连连摆手,急急地问:“老二,你看外面,人们都在准备逃难,我们家也该有个准备,说是日本人没有造化,野蛮的狠,杀人不眨眼,等日本人打到跟前,一切都晚了。“。
陈二爷点点头,然后愁蹙道:“这一家几十口,动一动不容易呀。”。
“那总归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陈五爷道。
“躲还是要躲的,我都想了,去山里表弟家那边躲一躲,看看日本人的动静,等安定下来再做打算。”。
老兄第俩又合计了半天,最后陈二爷提起埋藏财宝的事,说其他兄弟都不在了,两人各自埋东西的地点应该相互通气一下,一旦有个什么意外,还有人能知道个下落,陈五爷表示赞同。
根和兄弟们被叫到堂屋,说是商讨事情,实际就是陈二爷安排日本鬼子来了,家里人出去躲起来的事。
大家七嘴八舌,有人说现在就应该马上逃走,不然鬼子来了就等不及了,有人说陈家庄在乡下,又不在要道,就是鬼子来了,也不会经过这里,有人说多观望两天,看看动静再说,各执一辞,说的陈二爷也犹豫不绝起来,他看着兰,说是听听六子屋里怎么看。
兰站起身,说日本鬼子和禽兽是一样的,家里的老人和小孩妇女还是先躲一躲,至于躲到山里,现在政府跟军队都躲进去了,日本人一定会进攻山里的,说不定还没山下安全。
中国这么大,鬼子就那点人,集中兵力进攻一个地方容易,想每个地方都派兵來它哪有那么多人,陈家庄是在乡下,偏僻又不在交通要道上,鬼子十有**不可能马上来这里。
家里的队伍要加强训练,要派人四处打探消息,现在兵慌马乱的,各种匪患蜂起,一定要时刻小心。
陈二爷点头称是,说有诚讲日本人来了就好好跟他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