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想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英雄却要死在这里。骄阳似火,一切都是火。只有这少年的手心是冷汗,沁出的冷汗。可是飞镖明明已经射来,这少年也明明不甘的闭上双眼,也咬紧了牙关。这少年想到既是死,也要死得气概,绝不出声。也许少年身上已经有了冷,死人的冷,可是却偏偏还有呼吸,还要意识。少年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骄阳,还是火,骄阳似火。他的身子不在冷,飞镖也不知道打在哪里。也许飞镖已经跌落草中,如果打在别处,也一定会有声音。可是偏偏没有声音,只是风停了,飞镖也不见了。
这少年抱拳道:“在下杨俊,不知是哪里朋友?不知在下哪里得罪阁下?”这是一连串的问话,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是否曾如此得罪一个人,此人想必也是一个狠角色。
可是你越是问,越是没有人回话。也许只有蝉鸣,只有空空的廊道。
杨俊笑了笑,仿佛心中已经明了,人总是这样,明明知道人就在假山后面,却又不说。
假山后面也传出一声笑,笑的很甜美,很悦耳。杨俊却呆住了,他想不到是一个女人,一个笑的那么动听,那么悦耳的女人。他心里也许已经把假山后的人想了千百遍,却不会想到是一个女人。
杨俊没有看向假山,他不想看,他怕心软,怕软的提不起他背上的金丝大刀,他知道他挥刀,也不一定要看,不看,刀可挥出,看了,也许连提刀的力都没有了。
杨俊淡淡的道:”我们有仇?“
假山那的人笑了笑,说道:”不曾有仇。“
杨俊淡淡道:”我们认识?“
假山那的人说道:”不曾认识。”
短短的问话,短短的回话。此刻又平静下来,只有骄阳,似火的骄阳。只有蝉鸣,聒噪的蝉鸣。只有廊道,空空的廊道。
杨俊摸住了刀柄,似要挥刀。
假山哪的人笑了起来,笑声还是那么动听,那么悦耳,说道:“你要杀我”
杨俊停住了手,手停在刀柄上。
“是。”
“你连看都没看我,就要杀我。”
“我杀的人,也有很多不曾看过,就死在黑暗里。”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知道了,你也会死。”
假山那人笑的声音更高,也许在高一点,就要笑哑喉咙。
“我很好笑。“
”你不好笑,只是我快要死了,你还不让我笑的痛快一点。“
杨俊听到这句话又呆住了,他忍不住转过了身,眼睛也盯住了假山那人的眼睛。
杨俊看人只看眼睛,他知道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眼睛。这是和他从小走镖拖不了关系。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透了眼睛,也就看透了心。
这个眼睛不似骄阳,因为没有火,不似水,因为没有灵动。但是它很皎洁明亮,似明月,似大海。
杨俊的手离开了刀柄,说道:”你叫什么?你为什么要暗算?“
假山那人淡淡的说道:”你不必知道我叫什么,我很讨厌你,讨厌要死,我不想死,所以只有你死。“
杨俊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从来没有遇上一个因为讨厌而要杀人的人。
假山那人”噗嗤“一笑,她喜欢看到人这样,有时一些人确是被她气的脸通红,牙根痒,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她。
”你怎么不问?“假山那人说道。
杨俊淡淡的问道:”难道我这么令人讨厌?讨厌到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