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邪并没有想那么多,他要斩除重刀门,东江正就是突破口。重刀门少了铁刀堂的助力,韦邪距离目的就近了一步。但就算没有铁刀堂,重刀门仍然是一个庞然大物。除掉重刀门,任重而道远。
夜,静谧,昏沉的月,当空。幽幽薄雾从山中来,又淹没了群山,淹没马路,小镇。确切地说,是距离重刀门三百多里的一个小镇。马车轱辘吱呀之声由远而近,路边虫鸣闭了嘴。
通往镇子的路,只有一条,这条路上,载着马车深夜来访。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勤劳,那么酒家的人无疑是其中之一。而镇口,就有这么一个勤劳的酒家,三更,灯火通明,酒客早已散去,只影不见。
深夜,车,酒家。就像特别为了等待一个人。车停了,停在酒家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一个黑影,黑影走进酒家店门,这才看得出是一位女子。黑色披风,面容清秀,虽稍显疲色,却掩盖不住一仪风华。
这是一副常见的深夜赶路的江湖人落脚的情景。而韦邪,恰巧就落脚于这家酒家,而且,他正在大堂独自一个人喝酒。好巧不巧的是,这家酒家叫微醉之轩。酒家,青楼,杀手组织,余香衣。
不,这女子当然不是余香衣,余香衣比这个女子身材更加火辣,面容更加姣好,而且,走路姿势也不对。这是韦邪的判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对余香衣很熟悉的样子,哪怕这个熟悉更多的是揣摩,那也是熟悉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种时候会想起余香衣,而不是漠如烟,或许,远客,酒家,深夜,江湖中,余香衣更能让人容易惦记吧。
男人的念头,真的很奇怪,也不奇怪的。
韦邪的这个奇怪念头,是被深夜投店的女子所勾起的。不过,这个女子却没有余香衣的风情万种,至少眼神就漠然了许多。
人若想无事,就请闭上嘴,不仅闭嘴,还要断掉非份的念头。
韦邪不是一个不想无事之人,如果是,他就不会来到这里了,相反,他想有事。所以,他没有闭嘴,更没有断掉非份的念头。所以他开口说的话,颓唐却又理所当然:“这位姑娘深夜到此,何不过来一醉?”
黑披风女子一愣,只见大堂之中一位骚包之极的白衣酒客,独自斟,独自饮,好一副江湖侠客模样。随即面若寒霜。“醉后呢?”
“春深夏浅,夜幕长长,美夜,美酒,美女,我前两者都有了。”韦邪醉眼朦胧。
“哦?”
“姑娘是否想要杀我?”
“你为何如此聪明?”
“如果我聪明,我早就闭嘴了。”
“但是你并没有。”
“对的,我并没有。”
“我讨厌话多的男人。”
“我也是。”
“那么你为何不去死?”
“因为我的话并不多,所以不会死。”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迸发出危险的光芒。女子的手按在了腰间一把短刀的刀柄之上,空气已经凝固,大战一触即发。
“咯咯咯咯,三日不见,咱们的韦大少武力见长,居然对付上了女人。”一声娇笑从内堂传来。
一身青绿,碎花长裙摇曳,余香衣,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韦邪和女子异口同声。说完双双又对上了眼。
“应该是我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余香衣很感兴趣,这两人怎么在这里对付上了。
“韦邪,你先说,怎么回事?”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