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关心谁是暮长安,甚至没人关心是否是重刀门,江湖的传说中只有陆隐刀法。只要,《陆隐刀法》出世,管你李长安还是张长安,重刀门或者是重剑门,江湖中都有大把人想除之而后快。
重刀门作为汉武国五大门派之一,在平时可以说一言九鼎的存在,等闲不会有人敢捋虎须。但是《陆隐刀法》是什么?是一个时代霸主的传承,任何一个人,只要有机会有实力,都不会轻言放过。
何况,能和重幽平起平坐的人也不在少数,何况,陆隐传承只不过是落在重刀门一个分堂堂主手上罢了。只要就
江湖风云变幻,天涯楼的效率极高。所以不到一天,不但汉武国,连东龙帝国和北漠帝国之人也有所耳闻。既然听说了这个消息,东龙帝国和北漠帝国的各大门派岂能不动心?
重刀门,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暮长安就是漩涡的中心。
重幽并不担心,不担心的重幽是进入血池漩涡里的重幽。重幽很担心,害怕,害怕的重幽是重刀门明面上的重幽。
四月十五消息一出,已经有江湖客陆续往重刀门进发。
小镇,傍晚,微醉之轩。韦邪正和余香衣落座于小院。
初夏,有花开,正艳。傍晚并不是赏花的好时间。凡事总有例外,花也有,满夜香,夜开花,香气能飘上十余里。余香衣每年都要来这里看花开花谢,闻着这浓郁的花香,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还是个女人。
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之所以没有任何意义,是因为,往年的她都是一个人静静地看花开花落。可今年不同,今年有一个少年陪着她,或者说她陪着他,看花。花未开,心已不在焉。
她的心,少女的心,如这满夜香,夜来了绽放,天明了再凋谢吧。她想,或许他能怜惜这些花吧。女人,总是莫名的善感,这种善感,让气氛微妙起来。
他就静静地品着茶,轻轻地不带起一丝声响,他不看她,却看见她的出神。他不知道她为何出神,所以,他很安静,安静到院子里就只能听到风轻扫过树梢的声音。
风有时候并不解人意,忽而,一阵风打乱了宁静。
“风云,搅动了。”他说。
“可恶的风。”她的话有点不搭边,但没有恼怒,她只是在陈述风确实可恶。
“谁说不是呢?就算再可恶,风云还是风云,该动的时候还是动了。”
“或许我只适合做一个酒楼的老板娘,你知道的,酒楼之所以叫酒楼,楼,就是房子,就是家,家可以避风雨。”
他不答话,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你会是一个最好的酒楼老板娘,微醉之轩是你的,我保证。”
“韦邪,你懂我吗?”
“懂,又不懂。”
“女人的心,就像这满夜香,夜来香飘十里,但是,当花儿凋谢以后,香已不在,人会作别。剩下落在花根下的泥土里的花瓣,是多么的寂寞。”
“不一定的。”
说完他和她都沉默起来。她在想着,不一定的到底是什么?而他在想,这搅动的风云。
“店家,快把我马匹牵去,上好料,客房一间,最好的。”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背着一顶尖顶大帽,帽子下面,一柄长刀露出长长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