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能答应保守秘密吗?”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
“那,那我再想想。”
“你刚才不是挺爷们的嘛!怎么关键时刻,变娘了,快说。”
“是,是这样的,您说陶子,会不会那个了?”
“哪个了?”
“就是,就是……”别看他憋红了脸,可半天也没冒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我决定,还是自己问吧。
“你们是男女朋友?”
“嗯,我们是初中和小学的同学。”
“你们发生关系了?”
“嗯,不过,就一次。”
“什么时候?”
“中考结束那天。”
“6月26号,今天是……已经两个月了?”
“差不多。”
“嘶——突然晕倒,有点轻度贫血,心率稍快——”我脑海里瞬间蹦出了一个词。
“怀孕了?”
“我也不知道。要不,您查查?”
“我去,你们靠不靠谱,才多大?”
“大夫,我哪知道会这么容易啊。您快查查吧,别待会儿陶子父亲回来了……”
“行,带她去查个子宫b超吧。”
“谢谢大夫。”男孩冲我鞠了个躬,便忙拉着陶子去做检查。
十分钟后,当我拿着陶子早孕的b超单,看着报告上写着:宫内妊娠,单活胎时,心中的哀叹,溢于言表。
这哀叹,不单是因为我,年近三十,尚还是单身狗一只;更多的是为了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或许是正确的人。
“大夫,怎么办?”
“唉!快找家属吧,安全起见,最好,把你爹妈都叫来。”
“大夫,那老师和同学们……”
“放心,我会帮你支开的。”
接下来,在陶子自导自演了一出“晕厥”之后,我成功的劝说老师和同学们先回去军训,并留下了男孩和他的父亲照顾。
然后,又在双方父母均到场后,拿出了那张写满懵懂无知、青春冲动的b超单。
当天,双方家长在出去商谈了一个小时后,即达成了共识:将孩子流掉。
望着两家人带着两个孩子尴尬的离去,我心中却在为了那个还未降世便要逝去的胎儿感到难过。
我们都有生日,每年都会收到生日礼物,都会获得衷心的祝福,也都会许下美好的心愿。但那个孩子却不会收到礼物,更不会获得祝福,也无法许下任何心愿。年轻父母对性的好奇与无知,既带来了生的希望,也带走了死的归宿。
不知不觉,已快下班,忽然想起了刚刚被护士出卖的事,便趁她们不忙,开始“兴师问罪”。
“说吧,中午的时候,你们是谁出卖的我?”
“你说吃饭的时候?没有啊?出卖你什么?”
“你们是谁跟希若说,我们俩在那个,而且,还是她先追的我?”
“什么?”护士们集体给整蒙圈了,“我们可没说过那样的话,当时,不说了跟你开玩笑的嘛!”
“这可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而且,还很生我的气。”
“拜托,我们跟她又不熟,怎么可能开她的玩笑。”
“啊?你们没说过?确定?”
“你没事吧?孙大夫?”
“那你们跟她都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