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护士连忙道歉,“马医生,您的26床病人术后脑出血了。”
“什么?谁说的?查ct了?”
“没有,是孙医生说的。”
“孙主任?孙主任还在手术台上呢。”
“不是孙主任,是……”
“是我说的。”我连忙站出澄清。
“是你?你没事不在急诊待着,跑我们神外干什么?”
“我来看个熟人,正好碰到病人血压升高,瞳孔不等大……”
“行了。”马医生打断了我的推断,“我自己会看。”
马医生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手电,走向病床,同时,嘴里小声嘀咕着:“倒霉,又碰到这个扫把星。”
马建勋,神外博士,和我同一年分到漠北第三医院。此人高壮魁梧、心思缜密,很得神外孙文主任器重;却因恃才傲物、虚与委蛇,备受其余同事们诟病。
原本我俩并无交集,但自从一年前我轮转神外,夜里回病房取书时,恰赶上一名患者开颅术后脑梗塞。幸亏我及时发现,才救下患者一命,可患者却成为了植物人(是与植物生存状态相似的特殊的人体状态。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包括对自己存在的认知力,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后来,家属追究责任,发现是患者可进食后,因马医生补液骤然减少,值班时又忽略了患者尿量不足所导致,从而将马医生告上了法庭。
因为这件事,导致马建勋延迟晋升了一年。从此,他便和大家一样,都觉得是我带来的祸事,处处刁难于我。(博士毕业一年后便可晋升主治,硕士是三年,本科是五年,专科则需七年。)
“病人没事,大惊小怪。”马建勋前半句是对护士说的,而后半句则是冲我而来。
“那怎么解释病人血压突然升高?”
“患者术前就有高血压病史,术后血药浓度下降,又不能服药,所以升高。”
“那双侧瞳孔不等大呢?”
“呵,患者为(颅内)恶性胶质瘤,已经压迫动眼神经,术前瞳孔就不等大。”马建勋不屑的瞟了我一眼,随后用炫耀的语气说道:“不过,术中我都给切干净了。”
“哦,看来是我多虑了。”
“哼——我劝你:没事回家洗洗脸,理理发。”
“此话怎讲?”
“有了霉运也不显。哈哈,开玩笑的,别生气啊。”
“切——我才不会生气呢。”
“嗯,心还真大。”
“你……”
“弟弟,算了,算了。”辣妈一看谈话升级为对话,连忙推开了我。
看着马建勋那硕大的身躯得意洋洋的从身边穿过,要不是和他体型悬殊太大,实在让人生不出干架的勇气,我早就……唉!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临走前,我依旧有些疑虑,但因患者静脉泵入丙泊酚镇静,即使检查肌张力和脑膜刺激症,料想也不会准确。
所以,若要完全排除脑出血,便只有查头ct一条途径了。
不过,那是对别人而言。因为,我还有杀手锏——希若。
可是,和我值班那天,希若便已经双目红肿。此时,若无明确的证据,我还真不好麻烦她。
既然我无法根据现有的证据证明患者术后脑出血,那么,我何不假设病人没有脑出血,依照马建勋所言,都是正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