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大看着六点子的背影,心中暗想:“你六点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们都等着,我若弄清事情真相,我绝饶不了你们。”
孙老大老伴在屋里打开柜子,把一些衣服被子等细软物品都拿出来放到炕上,一件件叠好,整整齐齐的用被单包上捆到一起。坐在炕上,看着柜柜箱箱和柜上放着的川银镜、茶坛、掸瓶。这些物件都是自己爹妈陪送自己的嫁妆,已陪伴自己二十几年了,每天都精心的擦洗,二十几年心爱的茶坛,掸瓶连一块瓷也没碰过,这次要搬出几百里路,这些心爱的东西还能拿着吗?能拿得了吗?看着这些心中一酸,便哭了起来。丹丹见他母亲这样伤心,上前抱住母亲,也哭了起来,边哭边对他妈说:“妈呀,都怨女儿无能,连累了你们呀。”丹丹妈听女儿这么说更伤心的放声大哭,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边哭边说道:“我懂事的孩子,怎么是你连累我们呢?都怨这万恶的社会,怨那些伤天害理,该天杀的畜牲啊,我们要走,马上走,走的远远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孙老大在院中听到屋内老伴儿和丹丹的哭声,急忙走到屋里,看见老伴儿和女儿这个样子,心疼的说:“丹丹啊,你们娘俩别哭了,哭又有何用呢?今天你们娘几个上你姥姥家看看,我们明天就走,告诉你舅舅套个车来,把咱们拿不了的东西都拉到你姥姥家去,特别是你妈最喜欢的茶坛、掸瓶、川银镜,还有这几节柜,都让你舅拉走,我们以后如果有个出头之日,我们再和你舅要回来。我们明天早晨起早走,你二叔在大板过得还可以,那边比咱们这边太平些,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一定弄清到底是谁害的我们。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世道,咋也不能老这样,我们会有出头之日的。”丹丹和他母亲听到孙老大这么一说,都止住了哭声,换了件衣服,又从院外找回两个不懂事的儿子,娘四个一起向丹丹姥姥家走去。
孙老大见妻子和孩子们走了,自己就又到院子和厢房拾掇东西,把能拿的尽量都拿上,不能拿的,能给他舅家的也都敛在一起,有些不值得拿的就扔到一边。
孙老大一面收拾着东西,心中也在暗想着被害的情况,总觉得此事与张玉、六点子都有关系。
快到中午了,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心想:“明天就要走了,找谁说说话呢?我走后肯定在这个村子里,都在说我们的闲话,在闲话中就能听出事情的原因,得找一个可靠的人聊一聊,一旦以后有机会回来,我也能打听出点什么,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真要是张玉、六点子干的,我非宰了他们不可。”他反复想了想,觉得只有我父亲李景文才是一个可靠的人。他知道几年来,我父亲被张玉害的最苦了,三番两次,被抓劳工,差点儿就要了父亲的命,多亏父亲有志转,不然的话这时还不一定活在世上。他觉得父亲这个人胸怀坦荡,光明磊落,爱憎分明,嫉恶如仇,他心想:“我们被害的事和他说说,他一定会同情我们,我托他给观察一下我们走后的动静,他不会不给办,我一定弄出事情的真相。”孙老大想着,搁下手中的活计来到父亲家。
这天父亲正好在家,见孙老大在门前招呼,就迎出门来,见到孙老大说道:“孙大叔来了,快进屋吧。”孙老大说:“老三,你在家呢?没上山干活去呀?”父亲说:“没去,山上现在没啥活了。”孙老大和父亲说着话往屋内走。父亲见孙老大头上戴个帽子,帽子边缘露出缠在头上的白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