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金露记》正文 其五
往山下走去。

    “魔道艰险,师兄为何下得如此决心我虽然不知道,也不知道此番放你下山是对是错,但我终究是相信师兄的!”

    羽灵目送他身影下山,眼神中始终透出忧色,直到那身影不见了,仍没有转身。这时一个弟子骑鹤过来,禀告道:“师叔,掌院唤你去议事。”

    羽灵这才长舒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弟子,沉声道:“我知道了。”

    脚下一跨,身形晃动,人却已经到了云霭之中。

    且说羽清,一人背着长兵,在山道之中走着。

    这条山道,他自幼以来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只是此次,心境却和往日不同,因此次一别,他看来终身也将不再来了,于是他缓缓而行,将道边的景象都看清一些。

    他的身世和羽灵一样,都是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天资灵秀,便被道人从乞命的流民堆里捡来,收入山门,俗世的父母是谁,他和羽灵,都没有问过,也没有去查究过。

    “羽清,羽清。”

    他沉吟道:“既然还俗,便取个俗家的名号吧。父母名姓已是记忆不得,祖师姓陈,则我也姓陈好了,就叫陈羽吧。”

    陈羽给自己取了个俗名,仿佛便与那高入云端的山门剪断了联系,心中的郁气稍稍散了些,脚步便快了几分。

    东扶山本是穷深之处,陈羽在山中一路疾走,走了十几天,才走出东扶山,又走了三天,来到了屏山郡。屏山郡繁华许多,陈羽便在一个镇上买了一架骡车,添置了一些行头,一个人坐在车上,慢悠悠往北方走。

    走了二日,岔路两条,立着两个石碑,一个写着“范阳”,一个却写着“禄春”。陈羽思量了一下,挥鞭一甩,骡子却拉着车往禄春郡走去。

    往北禄春郡是西南大郡,比之东扶山所在的州郡,又要靠近中州繁华之处一些,骡车行了几日,道路愈发平整,路边的酒肆客店也越发多了起来。

    金露观的道法,历来着重性命。陈羽在山上清修时候,酒这一物,既乱性情,又害命性,门规对低代弟子照例是不能饮酒的,他自幼也不曾破戒。但下山之后,他接触了此物,初尝尚不在意,几次沉醉之后,却越发觉得此物实在是妙不可言,自此每日少它不得,后来索性买了许多,放在车上,要喝的时候便拿出一坛来,边走边饮,醉了便睡在车上,由着骡子牵引向前。

    亏得那一袋金子,陈羽不缺盘缠,一路走来,好酒坏酒,俱都尝了个遍。

    这日车上酒水耗尽,陈羽到了路边酒店打酒,待抱了两个大缸回到车前,却见骡车之上,正卧着一个红衣人。

    陈羽闻得血腥气,眉头一皱,来到车前,身形上看却是个女子,俯卧在车上,腰背之上,四五道伤口,长达半寸,血肉都翻开来,正潺潺流血。

    陈羽伸出手指,轻轻放在女子脖子上,气息微弱。

    “你要死还是要活?”

    忽然车上原本一动不动,好似死了的女子猛蹿起来,身子如狸猫般一绕,到了陈羽身后,一把匕首就放在了陈羽脖颈上。

    陈羽果然不动,道:“自然要活。”

    “要活就听我话,不然叫你身首异处。”

    女子狠狠道,但似乎说话牵动了伤势,闷哼一声,而后道:“你先把头脸现出来!”

    陈羽站着不动,道:“在下形容破陋,只怕吓着姑娘。”

    女子闻言,狠狠道:“看来还是要吃些苦头!”

    手中匕首想去在陈羽脖子上划些血出来,好恐吓陈羽,不料手腕上使劲,却只觉得丹田一痛,腰背上的伤口飚出血来,登时昏死过去。

   

-->>(第2/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