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呀薄言,你叫朕说你什么好!”
金銮殿上,玉帝老儿踱着气愤的小碎步,吹胡子瞪眼地冲我骂骂咧咧。
我跪在殿下,沮丧得宛如丧家之犬——谁知道我运气竟如此之好,头一回拔剑就拔出了这么位毁天灭地的魔神女魃,我也很委屈呀。
“薄言你说说,如今该怎生是好?”玉帝老儿捶胸顿足。
那旱神女魃,可是上古十大魔神之首,被封印了这许多年,受神帝神力日夜滋养,早就堕入妖道,化为妖神,法力比之从前不知翻了多少倍。
放眼当今界六道,除了那位隐居碧海城多年、不知死了还是活着的扶桑大帝能勉力一击,谁能捉她?
我就是想杀身成仁,也没那个能耐呀。
我沮丧地低下了头。
这下英雄做不成,反倒要被推下诛仙台了。
玉帝拿起我怀里的那把绝世宝剑,看着剑身上那篆书的“轩辕”字,仰天长叹:
“神帝呀,吾等愧对您殉身之功呀,吾等没有守好您打下的江山呀,吾等是罪人、不可饶恕呀——”
我在玉帝老儿的干嚎,把脑袋越缩越低。
“陛下,风娘薄言误放女魃,罪不容诛,臣建议即刻将其发往幽寒冥渊囚禁终生,以偿这滔天大罪。”
好你个砍桂花树的吴刚,竟这样落井下石,枉我平日里替你给嫦娥写情书!
“且慢,此事并非没有旋转的余地。”一道温润的声音宛如天籁般在殿骤响,一墨绿长袍的清雅身姿从众仙款款走出,朗声道:
“如今女魃逃脱,当务之急应是将其降服剿杀,而非在这里论罪处罚。除扶桑大帝外,其实还有上古流传的一道迦南封印可将此妖神再度封印。臣不才,恰巧知道这封印的铸炼之法,愿为一试。”
我看向这司禄星君金维的眼神从未如此真诚而热切。
偷眼看玉帝,我怕这老儿不会把司禄这样的小小星君放在眼里,谁知玉帝眼里竟闪现出了惊喜又信服的光芒
“好,既然司禄主动请缨,那降服女魃一事朕就全权交与你,可不要辜负朕的期望。薄言,你也同司禄一同下凡除妖,将功赎罪去吧。”
“是!臣定不辱重托!”我仙生头一回领任务领得这么兴高采烈。
殿响起一众女仙失望的叹息。
我随着金维一步跳地蹦出了金銮殿,一出殿门,我就屈身一拜:
“司禄星君,今日之事,薄言感激不尽。”
“你怎的如此见外?”金维扬了他好看的脸,把我温柔扶起,摩挲着我脖颈上他送的那颗明珠道:
“这难道不是我该做的?”
我看着身前疾走的金维,不禁遥想过去,感慨万千。
说起我与这司禄星君金维的相识,也实在是处处透着诡异。
那日我听说有下界新入天界的仙人要在崇恩圣帝处领印入职,其尤有几位女仙友最是美艳绝伦。我便乐颠颠地在宫里挑了最白的一套衣裙披挂着就往泰来殿围观这声势浩大的入职仪式。
谁知我刚腾云飞到半路,十天灵官其鸣就在我脚下大喊:“薄言上仙、薄言上仙,劳您停一停!”
我奇怪地收了云,刚站定,其鸣就把里的笏板往我怀里一塞,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冲我道:
“薄言上仙,小仙肚子突然不舒服,见您是往泰来殿的方向飞去,能否劳您捎这位要去领印的仙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