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泪流满面。
安凌陌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替她拭泪,柔声安慰,“不哭了,朕怎么舍得推开你,咱们说好了一生一世在一处的。”
苏鸢泪落得愈发汹涌,她心中乱糟糟的,什么都不确定。她只是害怕,怕他骗她,怕他自作主张地为了保全她就推开她,怕他一个人去面对这国破家亡。她记得他曾和自己说过,如果早知晓有朝一日他的身份与责任会牵累她,便宁愿不曾带她回宫。
苏鸢发狠地揪着安凌陌的领子,一字一句道:“安凌陌,你若要御驾亲征,我为你阵前厮杀;你若要弃城而去,我为你阻击追兵;你便是要寻一棵歪脖子树上吊,白绫也得多备我的一根。”
安凌陌就势揽着她的腰,凝视她许久,缓缓吐出一个字来,“好。”
苏鸢伏在他怀里,“说好了的,死生不弃。”
“死生不弃。”他下巴抵着她的的发上的珠钗,只觉硌得很。
“我今日失礼了,当着那么些臣工的面。”苏鸢这才有心情回味适才那些大臣们告退时面上的神情。
安凌陌微微一笑,“无碍,事情本就议得差不多了,他们啰哩啰嗦地赖着不走,烦得很,朕正愁没机会赶人呢。”
苏鸢心底欢喜,扬起脸问:“可是雍州的战事?”
“魏兵在城下安营扎寨也有几日了,却没有动静,也不攻城也不撤兵,就这么耗着。有古怪。”
“臣工们怎么说的?”
“有说主动出战的,有说以静制动的,还有说要议和的,”安凌陌嗤笑一声,“骠骑将军楚归淼一两日也该到了,朕待他勘察过敌情,递来折子再议定退兵之策。”
苏鸢道:“楚将军用兵如神,定能一战克敌,解雍州之围。”
安凌陌叹一声,“魏国兵临雍州城,虽声势浩大,但总有应对之策。拥兵自重的祁皓才是心腹大患。眼下我大燕兵力被牵制在雍州,只怕时间一久,祁皓撕破了脸起兵,趁虚而入。”
“朕派去的死士皆是有去无回,无一得手。”祁皓是囿于虚名才迟迟没有造反,安凌陌若先他起兵,便恰恰给了他起兵之由,只得遣刺客暗中刺杀,只盼能解开这死结。
苏鸢蹙眉,“他同昭月阁沆瀣一气,身边应当是有高手护卫。”
安凌陌道:“雍州战事拖得越久越不利,得速战速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