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晨光熹微，薄雾冥冥，环绕着整个世界。老王走出堡垒，看着被野狼残食了的枣红马碎片，心痛不已。俯下身子，用手触碰这马匹血淋淋的头，用手一缕，眼睑封住了枣红马惊恐巨大的眼睛。猎狗来福蹲坐在老王身边，眼睛镇定地看着老王。老王拿起一个木头棍子在在地上刨了一个坑，将碎裂的马骨头捡拾在一起放在坑里，看着它，久久不忍掩埋。于子走了出来，捡起栗色马的碎骨，与枣红马的碎骨放在了一起。
“继哥，就让栗子陪着枣儿一块儿吧！”于子说道。
老王没有说话，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拿起一块马骨头来，盯着上面的牙痕和血迹，咬紧了后槽牙，青筋爆出。他攥紧了拳头狠命的在地上砸了几下，站了起来。来福卖乖似的舔着老王的脚，摇着尾巴不断的用眼神看着老王。老王转身离开，来福跟了过去。盛元和于子拿着铁锨准备掩埋马骨，来福扭头冲上来就对着盛元吼叫。盛元摆摆手释义来福离开，他准备继续填土掩埋，来福上来一口咬住了盛元拿着的铁锨木柄，两只眼睛像箭一般射向盛元看着他。于子吼了一声，想呵斥住来福，来福没有理会，继续咬着铁锨的木柄不放。老王折返回来，用手摸着来福的头，来福乖乖的松开了口，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盛元。
“盛元，让于子一个人填土吧，于子，你去把两幅马鞍子也拿来一起埋了吧，也用不着了，让他们陪着枣儿和栗子吧”老王说道。
于是一行人看着于子用马鞍子盖好尸骨，扬起铁锨，将它们一并掩埋了。
“继哥，大泉沟裕固族有个牧民，我们关系很铁，这次回去后我亲自去挑选两匹马给你送过去”昌元说道。
“昌元，这道没有那个必要，只是可叹这批马跟了我多年。我认识的马贩子和藏民不少，回头我让他们给我再育两匹好马就是。千万不要客气，这个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狼群的错，枣儿和栗子跟着我们也出了不少力，它们功德圆满今天就算是敬天了吧！”老王悲壮的说道。
“继哥，都是我不好，我的心让油烟给糊住了，那会喝了几杯猫尿鬼迷心窍一门心思地想去掏几只羊来，我哥越是不想让我去，我越是扭，都是我的错！害得你们损失了马匹又被动罹险。”盛元真诚的抱歉道。
“没事，兄弟，区区两匹马惦记什么，我跟你爹那都是过硬的交情了，以前在山里打猎都是铁哥们，这点事算不了什么事。你小的时候顽皮至极，有次我到你们村上，你爹硬拉着我去你们家吃饭。你娘刚刚做好一锅鸽子肉面片儿，转身碗橱里拿碗去盛饭，那个香啊！你个怂东西一肚子坏水，一眨眼的功夫你拿起我的一只大头皮鞋一下扔到了饭锅里去，然后撒腿就跑！把你爹气的脸都铁青了。我和你爹饿着肚子就着咸菜疙瘩喝了点酒。后来还听你爹说你曾拿火柴点着了村里人家的草垛子，给人家赔了不少钱。你说你这样的帐柱子，现在惹个这祸那祸的，我也就见怪不怪了。”老王说道。
“哇噢，盛元叔，你小的时候就这么帅？你太厉害了！”五九戏虐着。
“继哥，这都哪年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那时候我还穿着开裆裤呢，你怎么还老提呢？是我吗？我都不知道哈”盛元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噢-噢-噢，穿开裆裤的盛元叔点草垛子喽，噢-噢-噢”五九兴奋的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