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怎比得你唐伯虎,丹青水墨,四大才子,吟诗作对,风花雪月,满楼红袖招来招去。”玉摧红笑道,“临渊羡鱼,到了真退而结网,才知道江湖深远,刀头舔血,真会死人,唐兄,现在收手也不迟。”
“非也非也,大丈夫处世,当建功立业,一逞平生之志,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知行合一,就像昨天那位王大人说的做到的那样。”唐寅说道。
“可王大人杀人太多,已经一心求死了。”玉摧红笑道。
“嗯,我已经看出来了,天机明镜不想让王大人死,”唐寅点点头,钻进温泉水里,,斜躺着石椅上,又冒出头,吃着温泉竹排飘来的竹案上的苏州点心,说道,“于是,又让我俩来保镖。”
“不对啊,一个人想死的人,应该是劝他别想不开啊?”唐寅摇摇头。
“吃着三两的饭,操一担谷的心。”玉摧红“扑哧”一笑,差点把酒给喷出来,他说道,“唐兄,你知道怎么劝一个想死的人吗?”
“怎么劝?”
“让他死,比如说上吊的,等他吊上去死乞白赖摇着的时候,再把他救下来,问问他好不好过?”玉摧红说道。
“可王阳明只想死在裘三两手上?”
“就是嘛,裘三两就是那个绳索套嘛,我们俩上去救就是吊在绳子上面摇着嘛。”玉摧红大笑道。
“然后我们俩与裘三两斗,天机明镜又会适时说,你看,又有朋友为大人您牺牲,您还舍得去死”唐寅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天机明镜这老狐狸,把我们当枪使啊!”
“我倒是怀疑,天机明镜又舍不得我们俩送死,又悄悄报信给六扇门的乔四。”玉摧红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乔四眼线众多,也不一定依仗凌霄阁。”
“算他天机明镜有点良心。”唐寅泡在温泉里,抿着酒说道。
“唐大才子,你说,谁愿意王阳明王大人死?”玉摧红突然问道。
“那还用说,裘三两!”唐寅说道,“说起瑶人惨状时,裘三两似有所动,裘三两惯于为穷苦人复仇,杀王阳明符合他一贯做派。”
“那你们宁王呢?”玉摧红说完,眼睛直盯着唐寅。
“宁王,我真没想过。”唐寅低头一想,疑惑地看着玉摧红。
“王阳明在南昌的府邸,唐参军可曾去过?”
“我去过。”
“从里到外,仆从全部都是宁王派过去伺候王大人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嘛?”
“难道说宁王希望王大人死在裘三两手上?”
“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唐寅说的,”玉摧红划了划水,舒展一下胳膊,伸了个大懒腰。
“宁王不待见王大人?”
“真不是,连仆人都舍得送过王大人,就差没学曹孟德款待关二爷了,唐参军您参加了几次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可曾都有王大人?”玉摧红操起竹排漂来的南京美食——蟹黄汤包,吃一口,说道。
“那我们的宁王是舍不得王大人死在裘三两手上?”唐寅又摇头说道。
“所以我推测乔四也可能是宁王报信告之,赶紧救下王大人。”玉摧红笑道,又啃了一口酥脆的盐水鸭,赞道,“三十年陈酿的花雕配着盐水鸭,谁想得这么周到?每次宴会,我都忙着劝架,就没吃饱过。才子,别想了,来一口。”
唐寅接过一块盐水鸭,又放在温泉石岸边的台阶上,继续沉思中,说道:“别打岔,宁王不想王大人死,天机明镜不想让王大人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