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边说,一边扭。
“葡萄是葡萄,葡萄牙是葡萄牙,我们都是人!天主啊,宽恕这些罪人吧。”那人说罢,手一撤,对着牢墙上方的通气窗口,在胸前画着十字架。
“李满多银,别打了,他们是西洋人,大前天跟我们一块进的城。”福满多金说道。
“啥夕阳,东阳的,”李满多银唠叨,“整的怪吓人的。”
李满多银心中想,“能够跟西洋人共蹲一间牢房,果然是没有丢掉咱们这宁王贵宾的面子。”但随即转念,“瘪犊子玩意,我们这打的可都是宁王的府兵。宁王可是南昌的宁王,这可咋整?”
“这里是王阳明的地头,听说他治人犯手黑得很,号称王剃头,咱兄弟们今天落到他的手上,只怕有一顿苦头吃,这,这,这,趁着王阳明还没醒来,铁大哥你快点来救人!”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头发了毛。
好在他们思想简单,又知道自己犯的事不过是因为打架而己,王阳明总不成会砍了他们的脑袋,干脆将心头放宽,与这群葡萄牙人攀谈了起来。
福满多金道,“兄弟们多久进来的,这里的伙食怎样?”
“我们也是前脚刚进来,这伙食好不好……估计要明天早上才知道。”一个满面虬髯的胡里奥船长笑道,“你们犯了什么事?”
李满多银道,“还不是为了抢夺一个粉头,把府兵给揍了。”
几个葡萄牙人闻声一怔,脸上变幻了几种颜色,纷纷挑起大拇指,赞道,“你们连府兵都敢打,二位真是人才!”
互相介绍之后,才知道这几位西洋人是葡萄牙国胡里奥船长手下的船员。
都是天南海北的异乡人,又同时沦落到这异乡地牢里,又是同病相怜,不过多久,胡里奥船长就和福满多金称兄道弟,相见恨晚,就差没酒对饮了。
“四海之内皆兄弟,胡兄弟,这块是没酒,不然,我们早喝上几杯了。”福满多金说道,“你们犯了啥事?关在这里?”
“我们没犯啥事。”胡里奥船长游历四海,天生学人腔调极快,竟然也有些关外人口音,“就是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死对头就在这里,等会,我们一起冲出去,砍死他们,好不好?”
“好!”福满多金想都没想就应承道,显然还在醉乡里的感觉,然后疑惑看看四周,问道,“这牢里也有死对头,他们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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