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怎么画也画不好,不画了。”一位中年妇人在画架前弃笔叹气道,她的前面有副画架,画架上又是一幅画作。
“王妃,心中只有画,却无景色,唐寅心中有景,手中才有画。”唐寅说道,“耐心些,画画是磨人性子。”
“可我怎么也画不好,临摹也临摹不好。”那说话的妇人正是宁王的娄妃。
“这幅庐山观瀑图,唐寅也是住在山间三个月,仔细揣摩,细细记录,”唐寅说道,“山间又画了三个月稿子,最后才在桃花坞用了五天才完稿。总共花了六个月才有这幅《庐山观瀑图》。”
“嗯,确实是美,有诗仙李白观庐山瀑布的感觉。”娄妃说道,“如果我有幸去一趟庐山,也住一阵,画一画,这样才好啊。”
“王妃天资聪慧,即使是临摹,也已经七八分近似了,”唐寅说道,“不必太过苛求,我教过的学生中,王妃的画已经算中上了。”
“多谢唐师父夸奖,是您的画太好了,我越看越喜欢,这幅画是宁王高价从市面购得送给我的,我一直很喜欢,仿了好久了,请来唐寅画师本尊来教我,还学得不好,真心惭愧不已。”娄妃歉意的笑了笑,姿态很是绝美,唐寅看得凝神,手上却并没有停下来,原来唐寅在娄妃的画架侧面又放置了画架,他在画娄妃。
“宁王求见。”身后的丫鬟低声禀告娄妃。唐寅听得一怔,原来这观镜台,他唐寅来去自由,而宁王见娄妃,还需要门外禀报,看来南昌城传言,“宁王爱娄妃,爱得宠上天。”还真不是谣传啊。
“请他进来吧。”娄妃淡淡地回一句。
“唐寅告退。”唐寅躬身施礼。
“以后还请唐大师多多指点。”娄妃点点头。
不多久,宁王轻轻脚步走了进来,悄悄走近画架前凝神的娄妃,伸手蒙住娄妃的眼睛,说道,“我是谁?”
“你便是你,这么大了还玩这么孩子气的游戏?”娄妃双手拿宁王的手,转身笑道,“还有这么多人在这。”丫鬟与府丁都低着头,只有巴彦目无表情,但看着娄妃。
“巴彦,你们没什么事,都退下吧。”宁王说道。
娄妃朝着丫鬟们轻轻点点头,丫鬟们也退下了。
画室只剩下宁王与娄妃。
娄妃笑着拿着画笔指着画架边一副画作,那副画,是两个年轻人骑马并绺,笑颜如春,那背景的海棠,山色似乎都看不见一样清淡,两人的眼睛里只有对方。娄妃说道,“春晴并辔出芳郊,带得诗来马上敲,”。
“着意寻春春不见,东风吹上海棠梢。”宁王对道。
“王爷,还记得这首诗,”娄妃说道。
“当然记得,那一年,我刚刚娶你进门,带你去西山去玩耍,”宁王深情说道,“你骑着马,歪着头,海棠花映红了你的脸,我就这么看着你,你就得了这么一首《春游》的诗,我怎么能不记得?”
“王爷,我们永远这样多好,”娄妃说道。
“只会越来越好。”宁王说道,“只不过,我会陪着你慢慢变老了。”
“不,不,只要有你,变老了,我也高兴,我希望我们永远这样互相挂念,多好,你也不用那么忙。”娄妃说道。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