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镛跟八辈子没见过世面的老农一样,一只手抓着筷子夹肉,一只手抓着螃蟹猛嚼。这老家伙明明是白莲教的护法,却无一点矜持。
“你们别光顾着看我,一块吃啊。”
陈氏夫妇听到这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端着茶杯在那细细品茶。
“怎么,心里有事吃不下啊?”刘世镛嘴上不停,筷子也不停。
“也难怪,瞒着上面干出那么大事情。换作是我,也会担惊受怕吃不下饭。”说着他给陈尚榜碗里放了只蟹螯,跟陈尚榜在那打哑谜。
吃完了大虾和螃蟹,刘世镛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时候?”
“什么?”
“差不多快十年以前,我们刚见面的那个时候。”
陈尚榜是老江湖了,一听话音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爱听也得乖乖听着。
刘世镛自顾自得说道:“那时你还未发迹,一路追着线索到了北京。那时候的你可真是识时务,关键时刻提出加入我们神教。教主他老人家宅心仁厚,就留了你一条小命哈哈!”
“教主的不杀之恩,我这些年没有忘记。”陈尚榜只能捏着鼻子,顺着他的话音说道。
“不,你忘了。”刘世镛神情一变,看着陈尚榜的双眼放出阵阵寒光。
“教主非常欣赏你的才情和天赋,不仅给了你启动资源,还手把手教你怎么发展势力。如果不是你主动提出回青岛的话,老夫现在的位置八成是你陈某人的。”
“可惜啊可惜,我原以为你急流勇退,没有多大进取心。想不到你胃口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竟然在齐鲁大地做起了土皇帝。”
陈尚榜刚要开口解释,刘世镛抬手阻止了他:“教主念着旧情,这些年对你干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集结了山东道门,不听总坛的号令,教主他老人家连句训斥都没有。养了个侄儿,三番五次坏我们的事,教主也留他一条性命。”
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顿:“你陈尚榜真的把教主当成活菩萨吗?还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一股深红色的魂力从他的指缝里淌了出来,把手中的茶杯硬生生震为齑粉。
郑清秋眼见不妙,抬手准备掀桌子御敌。陈尚榜伸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意思是让她稍安勿躁。
“刘护法此番来青岛,是代表教主来责问我的吧。那么好,我不妨把原由一句一句讲给你听。”
“我侄儿陈启星的事最是简单,那小子天赋奇佳,就是做事情非常鲁莽。我把他带在身边培养,压根就没告诉他神教的事情。郑州那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等知道了,就把那孩子叫回来训斥了一通。”
“至于听调不听宣,以及原咒孤本的事情,两者可以并在一起说。那本书原来是我好友的家传,我为本教取来,理当立即上交。可我那好友并不放心,三番四次试探我。请问,我该不该把书保留一段时间?”
“其次,刘护法身在北方有所不知。近些年,南派有人不断深入山东,刺探我陈氏一族。我为了应付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配合演那出戏?”
刘世镛收回了魂力,不动声色的说:“哦?听你这么说,我们是误会你了不成?”
“误会谈不上,慕容靖以及冉道士刺探我族一事,我已经向教主禀明。我还托教主帮忙查明,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刘护法不相信的话,自可向教主询问。”
陈尚榜说的这些理由,看似滴水不漏。其实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