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行者刚有此念,恶山之中跳出一头猪妖,魔气滔天。
刚别水怪,又逢山妖。
望见观音,举起一个钉耙迎头打来,惠岸行者急忙挡住。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观音冷眼旁观,一眼瞧出那钉耙远非凡物,猪妖虽然丑陋,身手竟也不凡,长此斗下去,木吒恐怕要出丑。
心中一动,抛出手中莲花,轻描淡写间化解了猪妖钉耙的攻势。
猪妖忽觉有万钧压力,手中兵刃差点拿捏不住,吓了一跳,却不服软:“你是哪来的和尚,拿什么‘眼前花’来唬我?”
惠岸行者斗得性起,怒道:“我把你这个肉眼凡胎的泼物!我是南海菩萨的徒弟。这是我师父抛来的莲花,你也不认得哩!”
好汉不吃眼前亏,刚才一交手,猪妖便察觉远非敌手,忙乘势道:“南海菩萨?可是扫三灾救八难的观世音么?”
明知故问,这做作的可有点明显了。
可是眼见势头不对,马上变了嘴脸,这只猪不简单啊!
惠岸行者满脸蔑视,撇撇嘴:“不是他是谁?”
猪妖十分敞亮,眼色很活,纳头下礼道:“老兄,菩萨在哪里?累烦你引见一引见。”
迎面不打笑脸人,惠岸行者也不好再拿架子,再说还有菩萨在上面看着呢,关键时刻插手拦截,肯定有话说。
当下也不再啰嗦,仰面指道:“那不是?”
猪妖早瞥见了,刚才搭话只是想和惠岸行者缓和一下关系,此时此刻,目的达到,朝上磕头,高声大叫:“菩萨,恕罪!恕罪!”
观音拿捏好时刻,按下云头,走到近前:“你是哪里成精的野豕,何方作怪的老彘,敢在此间挡我?”
猪妖高声道:“我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我本是天河里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一灵真性,竟来夺舍投胎,不期错了道路,投在个母猪胎里,变得这般模样。是我咬杀母猪,打死群彘,在此处占了山场,吃人度日。不期撞着菩萨,万望拨救拔救。”
天蓬?早传是金蝉子密收的徒弟?自家人竟不识自家人,怎么落到这个田地?
按师承应同属佛门一派,怎么这天蓬一无所知,打下凡界怎不去灵山投靠,况且见了本座也不问讯,莫非天庭那两千锤打得蹊跷——脑子被打坏了?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天蓬此时脑海也在飞快运转。
九重天,两千重锤之后,天蓬九死一生。
太白金星屏退左右,玉帝现身。
“天蓬,今日罚你,你心中怨恨否?”玉帝开言,看不出喜怒。
天蓬自是摇头:“咎由自取,理应当诛,感谢陛下不杀之恩。”
“本座不问你言语真假。”玉帝垂首道,“这里只问你,自你上天来,待你怎样?”
天蓬遥想当年,初上天庭,天仙对对来相迎,赏御酒,赐神兵,居高位,威风一时,诚实道:“陛下知遇之恩,永生难忘。”
玉帝叹息:“对你我向来器重,奈何你众目睽睽犯下天条,不得不罚你也!”
太白金星适时出言:“天蓬,陛下一片苦心你要谅解,当日老臣出班求情,皆是陛下暗中授意挽救你性命,不然触犯天条,早已灰飞烟灭了!”
天蓬感激涕零,呜咽难语:“陛下恩情,行同再造!”
玉帝颔首:“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你暂且下界夺舍投胎,可保你意识不乱,修为不损,下界混乱,九齿钉耙仍由你带着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