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了几步远,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别扭又低沉的声音:“喂,你等等。我虽没什么身份,却也不平白无故受你恩惠,你要我做什么?咱们提前说好,打家劫舍杀人取命的事我可不做。”
元霜当即两眼放光,回转身子笑得异常灿烂:“你且放心,真是好买卖,你只要机灵些,必定能应付得来。你先随我来,这身行头可不成。”
元霜身上还有几两银子,该是够他花销了,寻了个稍显僻静地客栈要了一间上房,给了小二一两银子让他去买件体面些的衣裳来,便将这人推进去了。她坐在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喝茶,呆坐了近一个时辰,只见伙计一桶水抬进又抬出,如此几次才算好。
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竟是出来个风度翩翩的俊朗公子,元霜又喜又激动,没想到竟是碰上这般好颜,可惜是个花子,白白埋没了这张脸。她心上有愧,可想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元霜问道:“倒是忘了问你叫什么,这里虽清净,但也眼杂,咱们寻个别处说话。”
身后跟着的人应了一声,唇角微微上扬,声音依旧冷淡:“九思。”
元霜将他带到寡妇家附近的巷子里,此时没人正好说话,她指着前面那座气派的府邸说:“明儿起,你多过去转悠一阵,那家夫人最喜欢你这般的人,若能随她进了府,那便是你的造化。”
九思攒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何要我这么做?”
元霜咬了咬唇,无所谓地笑着别开视线:“做你的事就是,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你若是做好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份谢礼,旁得无需多问。”
九思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逼人的阴影,低冷地声音里好似带着一分玩味:“不说清缘由,恕我不奉陪,叫花子再想填饱肚子能穿暖也不会做危及生命之事,姑娘不妨另选他人。”
元霜在家中随着祖母学过几个字,听他说话文绉绉地,倒是她看走眼了,这人倒与别的叫花子有几分不同,犹豫片刻,咬紧唇道:“多的不说,只能告诉你我此生最恨别人骗我,恨不得拆他的骨,将他剁碎喂狗。这事成不成你看着办,若是实在不愿意,就当你我从未见过,我与你有一饭之恩,该能堵住你的嘴罢?”
九思眯着眼看了她一阵,点头道:“这位夫人我知道,是个风流寡妇,在家宅中养了不少男人,你倒是会给人找好差事。”
元霜虽未尝过那等滋味,但在被迫为奴地那段日子里听得甚是频繁,如今一回想便作呕,现在被这人戳破抬到明面上来说,禁不住一阵脸红,怒道:“啰嗦,与你好处颇多,旁人想要这等好运气,只怕是盼都盼不来,知足吧。将她的心紧抓在你身上就成,可记住了?”
九思脸上看不出喜怒,对元霜全数塞进他怀里的银子他倒是没推,目送她走远,放在手里掂了掂,回头看了一眼写着罗府的府邸,嘴角噙着笑,摇头叹息一声。未曾想到他竟也有今日,那个丫头却是个自作聪明的,亏得遇上他,若是遇到个心思不正的,谁知道会
元霜回去后,周元清已经坐在家中看书,瞧着神清气爽,想来经历了一番颇为得意的酣战,轻咳了两声,扶着门框无力地走进来:“一早便不见你,我去外面寻了一阵不见你,倒是饿的厉害,便买了个包子吃了。”
周元清赶忙放下书,起身扶着她坐下来,笑道:“我出去找活干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城中乐清客栈缺了个账房先生,我们日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