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误了事。”说着自己就先避出去了。
元霜在床上坐了一阵,面无表情,而后将手伸进还有些烫的木盆里,来回搓弄,洗的十分认真。如果那年,他会对自己这么好,就她那没出息的劲,该是什么都能忍得下来。可惜,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用那么可怕的过往让她清醒。
天真的很凉,周元清在厨房里围着灶火取暖,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进屋里看到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是个很安静的人,一度让他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元霜虽好,却给不了他想要的。在洪家村,他家中贫寒,连赶考的盘缠都凑不齐,只会卖弄两句酸诗臭词,村里人大多不读书,听不懂这些调调,所以他只能一人独赏风月,虽有副好皮囊,却被大伯大婶们说成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花架子,要来何用?日子越见窘迫。后来听人说魏家有宝贝,他亲口问过元霜,证实了,这才动了念头。
潭州城繁华富硕,行走其中,他的野心也越发大了。他倚靠着门框,双手环胸,两眼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元霜,复杂渐渐涌出眸海,最后被他全部掐断,他要出人头地,所以不能丢开福娘,元霜如果识相就应该将手里的宝贝交出来。
周元清咬紧牙关,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床边,手伸向盖在元霜身上的紫被子既然平日里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可能是她贴身藏着了。他倒想看看,这个宝贝的真面目是何
他的手刚碰到元霜的衣襟,正想往里面游走,冷不丁地被一双柔意给握住,滑腻的皮肤让他顿时头皮发麻,心里闪过一阵尴尬和焦灼,抬头对上那双冷静地眸子又飞快地躲开,支吾道:“我,我”
元霜却是拉着他的手说:“时候不早了,元清哥也早点睡。”
周元清惊讶地回头,入眼的是她安静温婉的眸子,并没有半分指责,让他更是愧的无地自如:“我,我这就去睡。”
元霜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的周元清还没脸将他做的那些腌臜事放在台面上,不至于白读了几年的圣贤书。她给他这个脸面,不过是让他更加的难受罢了。
这会儿罗府上下却是不得消停,只因那位唤作九思的俊俏公子出府之后到现在还未回,夫人这会儿犹如被火烧了眉毛,急得坐也坐不稳,吩咐全府的人出去找人,直说找不到人不许回去。
这般兴师动众,想来明儿城中又会传得沸沸扬扬,这位九思公子注定要被人当成夫人的男宠了。
九思出府后一直跟着元霜,走到一处低矮破旧的小院前,他负手而立,看着冒出头的那棵树,原来这就是她住过的地方,据说那三年中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这里忍受折磨,倒是难为那个锦衣玉食惯了的罗夫人肯屈尊再此处将就。
这一待便待到天黑如墨,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再做什么,抿嘴笑了笑,转身往回走,这夜真是凉的很,手都有些僵了,饶是如此,他仍是走的不紧不慢,一路上若有所思,等走到罗府大门前,见满院灯火辉煌,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他还真是好大的脸面。
那一声“九思公子回府。”的响亮嗓音打破了一夜宁静,在屋里急得来回踱步的罗寡妇欣喜地快步迎出来,焦急道:“我还当你在外面遇到什么难事了,所幸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她伸手要碰他,九思利落地闪在一边,客气道:“劳夫人记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