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极不喜她这般亲近,一想到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他咬牙撑着,扯出一抹笑:“是九思的不是,瞧着雨后清新外面的景致好便多逗留了一阵,之后忘了回来的路,绕了好几个圈才找到,让您挂心了。”
罗寡妇见他甚是温和懂礼,寥寥数语中透出一番别样风骨与傲然,又有世间女子最为渴盼的潘安宋玉之貌,更显热切:“你初来此地也怨不得你,我挑个机灵懂事的小厮,往后就是遇到什么事,外人见了他也不好刁难与你。”
九思一脸羞愧道:“这怎么好?夫人待九思有诸多恩惠,我怎能一味心安理得?若是再寻不到我那随侍,我便要与夫人辞行归家,我爹娘身后之事还需好生打理,将两位老人迎回家中让他们安息,我便去官府告状,势必要讨回这个公道。”
罗寡妇听他去意未变,心中一缩,这等尤物怎么能让他走了,立即说道:“你莫急,我派人帮你打理两位长辈之事,他们随在我身边多年,都是机敏可靠之人,你无需忧心。”
九思闻言行了一礼道:“九思多谢夫人大恩,来日定当好好报答您。”
罗寡妇却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拿着绣帕的手放在唇边笑得异常灿烂,摆摆手道:“不过举手之劳,怎么担得起你一句报答?好了,别在门口杵着了,翠红她们想来应该已经备好了。我便不打扰你了。”
九思目送她离开,这才转身往院子里走,天空中漆黑一片,钻入鼻尖的空气依旧带着湿气,想来这场雨不过是暂时停了。屋檐下挂着的灯笼散发出朦胧的光,他的脑海中闪过隔着一道墙的胡思乱想,表情不由温和了几分。
屋子里站了一堆人等着伺候,他摆摆手,人全退下,顿时清净了许多。罗寡妇对他倒是舍得,锦衣玉食样样不缺,一张脸倒是无害,谁知道心却是那般歹毒?
他没什么胃口,饭菜只吃了一点便让人撤下了,刚脱了外衣,听到窗外响起规律的三声叩击,他转身走过去将窗户打开让人进来。
“吩咐的事情可全都办妥了?不得让人看出破绽。”
那人恭敬道:“全都准备妥当,属下劝您还是早些抽身的好,您何等身份怎能随一个不知廉耻之人有牵扯。”
“不必多言,做你的事就是,以后没我准许不得擅自动手,若敢违抗”
身后的人应了一声便翻窗出去了,独留窗户还有一丝缝隙,冷风从中钻进来,吹得烛火曳动,摇摆不停。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正要出门,翠红在身后喊住他:“公子这是作何去?夫人让人备了早饭,想请公子一道用。”
九思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瞧着外面卖豆腐脑的摊子上每天都有不少人”
翠红也察觉到这位公子不像刚来时那般冷意足,当下笑道:“哪用您亲自出去,与那些人挤在一起多不自在,您先进屋里和我家夫人说说话,用不了多久就给您买回来了。”
九思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过是记起那日元霜吃的甚是美味的样子,不能亲自去尝试倒是遗憾,今儿倒是得与她说说话。
元霜早上喝了碗豆腐脑,浑身热乎乎地去罗府上工了,前世针线活做多了,如今只看一眼绸缎的颜和上面的暗纹便知道该配什么样的花样子,挑好了线,手中针线翻飞,连眼都不眨一下,快而不出错,让在她旁边的绣娘十分羡慕。
等到了中午,她才站起来,扶着发酸的脖子动了动,这才跟着去吃饭。罗寡妇心虽恶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