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幕绸常家门前聚集了一大批想要面见姜沐沉之人,只因昨日在泗水城南部发生了一场冲突,而冲突的主角则是两支分别属于狼族与夜叉一族的商团,到如今两支商团发生冲突的原因早已不重要,对这些聚集在幕绸常家门前的应龙族人而言,更重要的是发生如此严重的问题为何姜沐沉还是未曾现身?当然了,早已接到授意的幕家家丁自然是将一众来人挡在门外,推脱说幕绸常身体不适。而这种说辞也是得不到那些人的认同,当然众人也不会说破,只是相互示意了姜沐沉不在泗水城这一事实。
待到一**前来拜访之人都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离开后,幕家那座老旧的大门开始显得寂寥起来。片刻后,就连幕家家丁也不在门前守候了,这时一个人影却由门内缓缓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身黑色长衣,不苟言笑,而这人正是推脱自己身体不适的幕绸常。只见幕绸常慢慢背起手来走到宅前看着那座古朴老旧的大门与那个算不上漂亮的幕府牌匾,出神地想着什么。
在这个少有行人来往的街道,幕绸常就这么保持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片刻后,原本就算不上晴朗的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感受到雨点来袭的幕绸常只是抬头看了眼天空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动作。与此同时一位好似早在门内守候的年轻人拿着一把竹伞从门内出来为幕绸常撑起了伞,而这位年轻人的着装乃至神态面容都与幕绸常神似,而最相似的就是两人如出一辙般都在门前保持着开始的姿势:
幕绸常还是望着自己家的大门,而年轻人则是默默打着伞与幕绸常看向一处。
片刻后,幕绸常才开口道:“西翊啊,这些年来你可曾怨过为父?”
正是幕绸常独子的幕西翊依旧撑着伞说道:“孩儿从未怨过爹爹。”
幕绸常笑了笑,才又开口道:“西翊你知道吗?在为父儿时,姜叔,也就是少主的爷爷。”说到这幕绸常闭起双眼好似回到那时般说道:“他对我视若己出,让我与那时年轻的两位少主一起读书,习武。”而后幕绸常指向宅前的大门说道:“我还记得在我五岁时,就是在这个破旧的大门前,姜叔抱着你满身是血的爷爷,对着你奶奶说‘我会照顾好这孩子的’,然后,便将视线转向了当时胆小到不敢看你爷爷的我。”
接着幕绸常苦涩一笑,说道:“现在恍然间,姜叔早已故去多年,而我也已是两鬓斑白。”
幕绸常看向身边的幕西翊说道:“西翊,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总是对你很愧疚,每当我想起当年的姜叔总是会陪着两位少主时,那份愧疚之意就越来越浓。”而后,幕绸常摸了摸早已比自己高大的幕西翊说道:“这些年为父忙于族内之事,对你错过了很多,你看,一眨眼为父都不知道你是如何长这么大的。”
听得这话的幕西翊微微有些哽咽的说道:“孩儿,孩儿从不怪父亲。”
面对这个回答幕绸常微微一笑,摸了摸幕西翊的头,又看向门前的牌匾说道:“这块匾是我们一族在被姜氏一族收留时所赐。”接着又转过头看向幕西翊说道:“而你的名字西翊则是少主的父亲也就是上代族长所赐,我还记得当时主人再知道你娘怀了你后,比我还要高兴,你的名字便是他多次茶饭不思后的结果了。”
幕绸常又笑着说道:“西翊,西取佛门西天极乐之意,而翊字则同移字,向西而移,主人曾说这名字是希望你能多点欢乐,不要像为父一般整日不苟言笑。”
而后看着与自己神似的儿子,幕绸常有些自嘲的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