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芩芩忽然说，想她的同事了。我问为什么，我们来崖山镇好像时间并不长。她说：“时间是不长，却会改变她今后的思维路线。”谷芩芩说，在遇到我之前，她的世界里非常简单，生活里的百分之九十时间都是在工作的环境里，只有极少时间和爷爷在一起，父母只有偶尔才会想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多数是在工作的大环境下发发呆什么的。同事杨秦子是她无话不说的知己。说起杨秦子，她有点兴奋。她的兴奋模样，吸引了我的好奇心。特别想了解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居然能让谷芩芩兴奋。谷芩芩说，杨秦子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子。她曾经利用假期一个人骑着单车到俄罗斯贝加尔湖。路上还遇上一个想占她便宜的男人，被她用催泪口红加暴力打得狼狈逃串。如果不是知道杨秦子是一个空姐，我一定会把她想象成一个五大三粗的女汉子。可她不仅模样没有女汉子的影子，模样俊俏到轻易不敢亲近直视的境地。

    房间里的亮光呈月光色。谷芩芩说话的时候，时而望我，时而望窗帘。心动是自然生理上的反射，行为是生理反射的正常延续。当她用娇羞的语气命令我轻点的时候，我已经穿越到远古时代，最原始的行为也在自然中又自然地开始了。

    谷芩芩处于原始状态中，半睁开的眼睛很少看我，总是虚无缥缈地周游于某个朝代里，呻吟声像是在痛苦的海洋中挣扎。女性此时此刻的表情，只有真正随她一起周游于某个朝代的那一刻，才会理解呻吟声中痛苦的表情并不是痛苦，而是正在用一种独特于某个空间的生理情调感受无法用语言表述的行为。进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境界的转变。我和谷芩芩并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多久，只知道那怕在寒冬腊月里，我们也会达到大汗淋漓的状态中。

    “你总是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就不会温柔点。”谷芩芩说。然后伸手拿过自己的睡衣给我擦汗。我一动不动尽情享受她的柔情。她脸庞此时红润得如同洒水的苹果，日光灯下，显得愈发湿润，也就自然美得有些伤感。

    “我那会儿已经不是自己了。”我说。

    “那你是谁？”

    “是在和我们一样同时平行存在的另外一个地球上的那个人。他完全忘记自己的行为，无所顾忌整个社会聚集过来的注意力，直到释放出时速可以达到几百千米的裂变能量，才会逐渐返回到行为的起始点。”我要过她的睡衣，开始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狡辩，”她说。同时扬起脖子。在我轻抚她脖子上的汗珠时，她又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现在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

    我看看窗帘，没有一点亮光射进来。不知是窗帘堵的严实还是此时已经是晚上。

    “有人敲门。”她转脸听一下说。

    “有吗？”

    确定有人敲门后，我要过去开门。她说我去吧。

    回来的时候，她脸庞上明显有尴尬不好意思的表情留在脸上。

    “都怪你。”她害羞地埋怨我。

    “怪我什么？”我故作没有听到她和小男孩的对话，一脸坏笑地问。

    “弄出那么大动静。”她站在床边说。

    “谁敲门，你和他说了些什么，咋这表情。”我故意逗她。

    “你就装吧。”谷芩芩抿着嘴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