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里村晚上的静寂程度,没有在黄土高坡上生活过的人无论如何是感觉不到的。我站在学校后面的黄土高坡上,能听见二里路外四十里村传来的狗叫声。白天,我和刘子安都把精力用在教学上。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辅导学生。但到了晚上,我们就很少在一起了。他还是在我们住的窑洞里打发时间,而我则在教室里看书,或者去独自一人去散步。两人都在窑洞里的时候,也很少聊天,从不讨论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任何事儿。这一年里,我的世界里只有刘子安、十几个学生和四十里村的那几个老人。我每次在小路上来回散步的时候,都会在默默回忆白天发生的事儿。经常是十天半月所经历的与一天里所经历的事儿基本上重复,就像是复印机复印出来的内容。这或许就是谷芩芩所说的浓缩吧?日子过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程度。也正是这样,我和刘子安才会在晚上各自用自己的喜好打发时间。原本以为我们不可能有相同的喜好。却发觉因同性且年龄相仿的缘故,竟有相同的喜好。但我们相互之间谁都没有触碰“看通不说透,还是好朋友”这个底线。窑洞里没有灯,我在那个窑洞看书或改作业的时候,刘子安总是在我们俩的窑洞里或刻版画或修改学生作业。其实,我们俩也并不是业余时间就没有话说,修改作业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在一起,遇上好的作文,有的时候他会兴奋地大声朗读。但在他刻版画的时候,我受不了刀刻木头发出的声音。
我来了以后,发觉刘子安经常会一个人在走到学校后面的黄土高坡上。起初我跟在他后面。但他似乎并不欢迎我跟着他。我从不会勉强别人,所以,只要傍晚他走上黄土高坡,我也就待在学校里,或批改学生的作业或回到窑洞里借着蜡烛看书。
**,让我陷入难以走出的漩涡。第一次**是在第一次遗精以后,并不是有意识的,而是不知道怎么就开始了。上高中后,精力都集中在学习上,几乎没有一点闲暇时间。一旦有自由时间,倒头就睡。**的时候,我会瞧不起自己。可大脑却在享受激情的刺激,这个时候,谷芩芩和我在一起。她和我一样在享受生理上难以铭说的快感。但在排泄后,我会痛恨自己。怎么能以这样的方式想起谷芩芩,这是不是对逝者的极大不尊重。却无力摆脱这种生理上的依赖。
这一天,我坐在一座黄土高坡,身前就是的沟壑隔断了我前面不足50米远的黄土高坡,我能和对面黄土高坡上的人说话聊天,但要想和沟壑对面黄土高坡上的人握手言欢,就要用上半天的时间跑上几十里地。谷芩芩不知道何时坐在了沟壑对面的山坡上,我看到她时,她并没有看我,而是眺望远方寂静的层层跌宕的黄土高坡。直到我定睛确认无误确实是谷芩芩坐在那里后,她才注视我。
“芩芩,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大声对她解释说。
我怎么听不到谷芩芩说的话。我大声告诉她,我听不到。就像手机没有网络似的,她能听到我说话,我却怎么也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
“芩芩,我想你想的好苦。我来到这里支教,就是想换一个新的难以想象的环境,忘记你,忘记我们短暂的难以忘记的过去。可太难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不论在何处,都会想起你。想起你,我就有使劲儿拥抱你的**。我渴望把你柔化到我的身体里,合二为一。”
“芩芩,我们一定是早已经合二为一了。要不我为什么想起你,那里就会就有反应。我想控制自己,可控制不住。其实骨子里根本不想控制,也只有在那段时间里,我才能真实地和你在一起。那一刻,时间是我们的,世界是我们的。那一刻,我们永远走在崖山古镇的小巷子里,只有我们俩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