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无所谓,若是因此毁了自己的宝贝,不知该有多后悔。
像是抚摸小猫一样,安抚着自己的琴,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破旧的马车。
他的周围,那十几奴仆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城门的方向,想要透过门前的黑暗,看到来者的面容。
蔡邕和他们不一样,他闭上了满布血丝的双眼,紧紧地抱着他的琴,他的琴似在惧怕周围的火花,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让开让开!莫要挡路!”
城门处传来的声音比琴声难听很多,不过却能勾起蔡邕心里的激荡。
该来的,总算来了。
蔡邕叹了一气,安静地等待。
见黑暗的城门处,跃出一骑,十万火急的样子,四周士卒虽多,依然快马加鞭。吓坏了周围的士卒,也吓坏了马背上的小孩童。
“将军,小心!”
“撞上了撞上了!”
“小心石子!小心火把!”
坐在马背上的张瑜,比那不知前路的蔡邕还慌,这李乐什么骑术,一路乱撞,四处瞎闯,没有摔着已是万幸。
对于坐惯吕布的赤兔的张瑜来说,这是一种煎熬。
“将军,慢些,慢些。”
李乐郁闷不已,要他快的也是少主,要他慢的也是少主,自己也很难办。
很显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骑术有多烂。
马背上的张瑜被晃得头晕,差点就把晚食给吐出来,好在,他们总算来到了目的的,张瑜看清了那十几人的小队,也看见了车马上,那位沧桑的琴师,那位竭力的汉臣。
不到一年的时间,蔡邕好似老了十岁,两鬓的斑白,似乎在述说着他阅尽的风霜。眼角的皱纹,在解释着他看到的悲哀。
老马停下了它的步伐,喘着气,马上的李乐率先跳,而后一把抱下张瑜,兴许是方才的颠簸的缘故,张瑜有些站不稳脚,走着有些踉跄。
黄巾们见来者乃是少主,退至两旁,列为夹道。
那些家丁和马夫盯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阵势,他们也能看出这两人身份非凡。
突然的安静让蔡邕有些恐惧,倒吸一口冷气,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好像晚睁一秒,便能晚一秒面对接下来的命运。
耳边传来柴火烧焦的声音,混着战马的喘息还有不规则的脚步声,若一曲绝响,在蔡邕的脑子里徘徊。
如果现在可以抚琴,或许自己又能谱上一曲,这世上仿佛只有奏琴,才能让他安心。
“先生,可否为小子奏一曲,许久未闻,瑜之耳,馋了。”
蔡邕依然没有睁眼,不过他的心不再惧怕,他知道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晚风吹起了他的白发,在他的脸上勾出了一抹微笑,细细的皱纹似在雀跃。
清风同样托起了他灵动的手,在琴弦之上欢快地舞蹈。
他很久没有奏过如此轻快的曲子。
此状,黄巾与奴仆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听着些不是很懂的音。
李乐牵着马,脚底碾着小土块,假装陶醉其中,其实他也不懂少主此意何为,一句话,放行或禁行不就完了么,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张瑜听着乐曲的高低,他从未听过如此欢愉的曲调。
音乐可以反映人心,蔡邕此时,是如何激动,不言而喻。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