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是北地人不通水性,可比不得万大娘土生土长的水乡人,我虽然是潜水高手,但这副身子骨脆弱的不行,走两步都得歇上一歇,再说在亲爹眼皮子底下要怎么掩饰,逃吧?往哪跑,难道无师自通轻功啊,那更加扯淡。
各种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皆被自己掉了,旋即又是窃喜,眼睛一闭往后一靠,得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四仰八叉地做起鸵鸟准备等死,大不了自己一觉醒来变成魅力四射的女神,那就赚大发啦,啊哈哈
眼见万大娘溜之大吉的老爹苦无办法,此时水下的两只不明物种在船底已经相撞,正在危急关头,他只来得及奋力往前一扑抱住凳子上的宝儿。
高高翘起的筏头被高高抛起,筏尾离开了水面冲向天际,又被重重地拍回水面,没有预料中被抛入水面的窒息,而是被老爹抱着在筏面上重重落下,浑身一震紧接着滚了两圈稳住,喘息间是自家老爹粗重的闷哼,抬头去看正好看到他嘴角溢出的鲜血。
下一刻鼻尖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难道老爹受了重伤?
河水激荡,竹筏在河面上原地疯狂打转,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间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脑袋似乎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重力一拍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感知身体被什么东西往深处拖去,手又被什么东西往上拉,拉拉拽拽两边互相逐力,自己紧绷的身体犹如一块破布被撕扯着,就差到了临界点时,上下身一边一半。
意识无力的咒骂:千万别给老娘机会,强大起来看不弄死你们。
水面上某只鬼差手一抖,差点给了水下的僵尸有机可乘,只有更卖力的拽住鬼王大人,以求将功补过。
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禁皱了眉,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轻唤:“宝儿,宝儿?”
眼皮似有千斤重,不管如何努力就是睁不开,接着脸上”啪啪“声不断,疼得老娘直吸气,胸口闷闷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被憋得剧痛不已,一口水呛了出来,呼透气了。
无力地趴在老爹的肩头,好不一阵感慨:人生最无奈的事情,是不能选择生,也不能选择死。
莫名其妙地爷俩遇险醒来,竟然脚踏实地达到了目的地,今天经历的这一意外如果没有身上湿哒哒还在滴着水的衣服,还真就像一场梦,话说危难当头人生不易,也不怪万大娘见死不救。
“爹,啊切我们先找个地方烤火吧。“我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既然死也不易,是该想想以后的事情了,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老爹刚才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甭管血亲不血亲,总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总不能继续让人背后埋汰他养了个傻儿吧。
老爹听得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一时手足无措,快三年了,这可是自己孩儿第一次开口说话,这可比桃源村里同龄的孩子还说的顺溜,喜极而泣之下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宝儿,你先坐会,爹去寻些柴火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捞到那头驴。”刚才遇险忘了这茬,现在想起来也不晚。
我看着他情绪激动,或喜或悲的样子,怎么说来着真是人逢喜事倍爽,就算寻不着那废驴老爹也不觉着闹心。
意料之内,不消一刻老爹就抱着枯枝干草返回来,情绪已然缓和,老爹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充当打火石,砸了老半天,太阳都西沉了才生了火帮着我除去湿衣,随意折了根树枝简单的清理了下,架了各自的衣服在火堆上烤着。
当我们隔着衣服一左一右赤条条地在寒风中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