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了伍秉鉴的心思。
等文爷骂得口干舌燥过了瘾,伍秉鉴一边恭恭敬敬地给他倒茶,一边问道:“文爷这次来有何贵干?”
“我找你这个财神爷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为了银子的事儿。”
文爷伸出肥嘟嘟的胖手,费劲地从衣服兜里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随手丢在伍秉鉴脚下,伍秉鉴慌忙弯腰拾起来,小心地展开看了看。
文爷说:“这是今年广东给万岁爷寿辰准备的礼单,怡巡抚和豫大人已经圈定了,有紫檀耕织图宝座、玻璃大插屏镜、自鸣钟等13项贡品,差不多得花6500两银子。你们赶快想办法筹筹银子,耽误了万岁爷的寿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人马上便办,马上便办。”
“今年交给内务府的六万两白银,你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文爷,这些我们也准备好了。”
文爷端起茶碗,呷了口茶,然后瞥了一眼伍秉鉴说:“伍掌柜,除此以外,另外还有件事。”
伍秉鉴的秃脑门子上已经浸满了细密的汗珠,他陪着小心说:“文爷有事尽管吩咐。”
“这几天京城来了消息,靠近京城的永定河发了大水,各地都要捐银子,广东自然也不能落后。”
伍秉鉴听到这里,抬起袖子抹了把脑门子上冒出来的汗,然后低声问:“文爷,捐赈灾银子应该是布政使的事,照理说内务府不应该管,文爷何必将这笔开支记到我们十三行头上?”
文爷听到这里,眯缝着眼睛说:“伍掌柜,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永定河发了水灾,那京城能安稳得了吗总不能让皇上担惊受怕吧,所以必须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那我们捐多少银子?”
“怡良大人和豫坤大人商量过了,你们十三行先捐二十万两银子吧。”
伍秉鉴皱着眉头说:“文爷,如今各国的洋船刚到,今年的买卖刚刚开始,各行都缺银子,我们咬咬牙可以交皇上的寿礼,该交给内务府的银子也提前预备好了,但是这赈水灾的银子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文爷斜了他一眼说:“姓伍的,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对于你们十三行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如果你不交的话豫坤大人会生气的,一旦他生了气,恐怕让你捐的就不是捐二十万两了。”
伍秉鉴苦苦哀求说:“文爷,你行行好!二十万两我们确实捐不起,你们这样行不行?我马上召集各行开会,我们想办法凑十万两。”
文爷抬起手来,“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道:“姓伍的,真是给你脸不要脸,捐银子是上头让你捐的,你跟我犯得着口舌吗?有种的话,你一分一毫也别捐!我马上回去将此事禀告豫大人。”
伍秉鉴听到这里,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声道歉说:“文爷息怒,我答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