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路辛苦,况且带着圣命而来,我等自然应该好好伺候着。”
小太监呷了一口茶水,左右瞧了瞧,然后阴阳怪气地说:“这位林钦差胆子可真是够肥的!瞧不起宫里的下人倒也罢了,如今连皇上的圣旨到了都不出来迎接!”
听话听音,怡良听出来小太监话里话外似乎对林则徐有些怨恨,他扭头看了看豫坤,豫坤也听出来小太监的话外之音了。
小太监记恨林则徐不是没有原因。
道光召见林则徐进京见驾,候在宫门外等着见道光时便是这个小太监去传唤的。京城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地方大官进京,总要给传唤的太监准备些见面礼。可是唯独林则徐到了京城以后两手空空,临离开武汉之前,深通知道宫中规矩的人劝说林则徐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冒犯了皇上身边的小人,那样更麻烦。
可是林则徐颇有点嫉恶如仇的毛病,相熟的同僚劝他给太监些礼物,但是他却极为不屑地说:“我堂堂大清总督,何必讨好这群阉货。”
他不准备礼物倒也罢了,见着这个小太监时也是满脸带搭不理模样,离京前道光几次召见他,都是小太监传的话,林则徐每次都懒得正眼瞧瞧他。这让小太监心情很不爽,不知道暗自骂了林则徐多少辈的祖宗,因此之故,这个小太监很是记恨林则徐。
听见眼前这个小太监对林则徐满腹牢骚,怡良和豫坤不由地相视一笑。
怡良叹了口气说:“公公,林钦差的官威可大得很呀。”
“哼,他那点官威算得了什么?皇上瞧得上他他就是钦差,皇上瞧不上他他狗屁算都不上。奶奶的,他不接圣旨便是抗旨,等我回到京城,一定将此事禀告皇上,到时候让这个福建佬吃不了兜着走。”
怡良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但是他觉着火候不够,还得继续在烧把火。
想到这里,他假意劝道:“公公,别看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可是如今林钦差在皇上眼里红得发紫,你还是少招惹他吧。”
豫坤也装模作样地跟着说:“对,对,公公还是忍忍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太监“哼”了一声,轻蔑地说:“你们放心,道光爷已经这个福建佬不满意了,他很快便要倒霉了。”
怡良和豫坤顿时兴奋起来,低声问小太监说:“公公,此话怎讲?”
“皇上这次吩咐我来便是让他尽快禁绝鸦片,原本皇上对他寄以厚望,没想到自从他到了广州以后,江浙山东等地的督抚不断给皇上递折子说仍旧有鸦片源源不断地从广东海面运来,天津的鸦片贩子反倒是抓的越来越多的鸦片贩子,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敢私自允许鸦片买卖,真是不想活了。”
怡良故意惊呼一声说:“公公,难道皇上不知道?”
小太监点了点头,接着“腾”地站了起来说:“这个福建佬真是他娘的疯了,竟然有这样的事儿!不行,我必须马上赶回京城,将此事禀告皇上,到时候道光爷一定会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拆了他的骨头当柴火烧!”
怡良见有机可乘,赶紧站起来拦住他说:“公公远道而来,还是先歇息两天再说,他姓林的到了广州以后干了很多出格的事情,等我们一一给你说清楚。”
小太监想了想说:“这一路颠簸,我也确实累得够呛,那我就休整一天再回京城。奶奶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在这里胡作非为一手遮天。”
豫坤见状,赶紧吩咐候在外面的官差说:“赶快回粤海关,将咱们最好的宅院腾出来给公公住。”
怡良给豫坤使了个眼色,豫坤心领神会,他接着腆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