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姝噙着眼泪不吭声。
赵恒越看越气,索性指着门口说:“行了,出去吧,从今晚上起你就好好待在自己屋里反省,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够聪明了再出来。”
赵云姝一听自己要被禁足,抬头就要反驳,却被赵柳氏摇头阻止,急急把人拉了出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赵恒头疼地闭了闭眼。
赵云朗给父亲倒了杯茶,劝道:“云姝年纪还小,让母亲慢慢再教导两年就好了,父亲何必动气。”
赵恒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喝口茶又问道:“那两个在城门口胡言乱语的丫头都处理了吗?”
“都卖到娼馆去了。”赵云朗道。
“那个叫风陵的丫头呢?审的怎么样了?”赵恒又问。
“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在刑室熬了半个时辰,自己咬舌自尽了。”顿了顿,赵云朗又道:“这件事会不会真的跟靖王有关?”
鲁国公府和靖王府早先定有盟约,凡有大动作都会互相通气,可这次风陵的事,鲁国公府事先却毫不知情。
赵恒摇头道:“我看未必,倒更有可能是宁王的手笔。”
“宁王?”赵云朗疑惑道,“宁王可是几个皇子里头最低调的了,对朝事也不甚关心,他害死平王妃能得到什么好处?还不如借着跟李完的关系多讨好她,指不定还能得到冯家的支持。”
赵恒道:“越是不显山露水的人,才越应该当心。冯家的钱是让人眼红,可冯九珍并不是好拿捏的人。我在回来的路上得到消息说,平王的表妹怀了他的子嗣,或许李意事先知道了子嗣的事,所以想给平王府换上一个好控制的王妃,同时还能控制平王的子嗣。
“你跟随平王西征,该是见识过他在西北军中的威望,不但是西北军,平王在朝中的影响力也不可小觑,若控制住了平王的子嗣,这些全都会变成宁王的助力。”
赵云朗皱眉道:“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劲敌。”
赵恒则站在窗前,望着西北的方向,突然笑了笑:“这天,还不知道要怎么变呢。”
*
多事之秋,就连一向不怎么理会朝政的李享,也批奏折批到了半夜。
他今晚宿在椒兰宫里,兰贵妃伺候他更衣时,试探地问道:“皇上真的相信平王的死跟其他几位皇子有关吗?”
李享疲惫而又无奈地笑笑:“皇家兄弟阋墙的事还少吗?”
“若哥哥继续追查下去,真查到了哪位皇子头上,那……”
“爱妃可是怕到时候鲁国公会难办?”李享握住她的手道,“放心吧,朕早赐了他尚方宝剑,即使是王爷也不敢为难他的。”
兰贵妃看向他的眼睛,摇头道:“臣妾并不担心这个。臣妾虽没有生育过,但也知道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宝,手心手背都是肉,若再没了一个……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可臣妾实在不愿意看到皇上再伤神难过了,求皇上别再查下去了,反正平王也有后了,就多给平王府一些封赏,这事就此揭过吧。”
作为皇上的枕边人,她最清楚,自从平王遇难后,皇上从未睡过一次好觉。有时候她也会想,若他们俩只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夫妻,兴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得已,日子也能恣意许多吧。
“过不去的。”李享在心里默默说道。
兰贵妃这几句话,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确实不想再追查下去了,可满朝文武不答应,天下的百姓也逼着他要给平王一个交代。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