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李享拍拍她的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朕一个人烦心就够了,你就开开心心地做你的贵妃,白日里就赏赏花喝喝酒,晚上就在床上躺好,等着朕临幸吧。”
本是句玩笑话,兰贵妃却悄悄红了眼睛。
李享叹息一声,把人揽到床上道:“睡吧,朕累了。”
可能是子女缘分浅薄,李享跟一众儿女的关系都算不上亲密,也就从小女儿那儿体会了一把做父亲的乐趣。可比起儿女,他更放不下的是怀里的人。他虚长兰贵妃几岁,万一他先一步离世——他确实该想个办法了,若真到了那时,总不能让她像今日平王妃那般无助……
*
不论多漫长难熬的一天,都会被一觉睡过去。
日上三竿,冯九珍还在寝室里睡得正香。她躺在床的外侧,感觉到外头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便朝里翻了个身,正打算继续再睡会儿,却突然惊觉有些不大对劲,她手下摸着的……好像是一个光溜溜的人!
冯九珍猛地睁眼,待看清床上的人是谁时,她下意识就要惊呼,可声音刚出嗓子眼,又反应过来此事不能声张,搞不好就真的要被沉塘了,就硬生生又把那声惊呼给咽了下去。
她被自己给噎了一下,然后也顾不上许多,起身捡起床下散落的衣物就往身上套,边穿边问明显比她醒得早的范错道:“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还不赶紧穿上衣服滚出去!”
范错侧身,支起头看她:“睡过就不认账了?你昨晚可是说要买下我做你的男宠的。”
冯九珍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的裙子绊倒。脑海里断断续续闪过些画面,却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那些都是事实的话,她好像确实说过要买男宠的话,也好像确实主动要求范错留下来“侍寝”了……
冯九珍的脸迅速变红,她忙不第地咳了几声,压下自己的羞涩道:“酒后醉言又怎么当得了真?你赶紧穿上衣服出去,别让人发现了,然后把昨晚发生过的事都忘了。”
说话间,冯九珍在镜子里发现了自己脖颈间和其他地方的吻痕,有的已经变紫,有的颜色还很新鲜。下身异样的感觉和昨晚那些断断续续的、勉强还算不错的记忆,都在告诉她,她确确实实跟别人私通了。
还好风陵是在昨天诬告的她,若是换在今天,就算不上是诬告了。
可这没什么好庆幸的,因为往后的每一天她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再次被人揭发。要是真再来一次,她就必死无疑了。
冯九珍越想越气,她走到床前,一把揭开床上的薄被,恶声对范错道:“你再不从床上起来,我就一把火把整个寝室给烧了!”
范错无奈地叹气:“床上说的甜言蜜语,果然都是假的。”
然后,他就那么赤裸裸地走到冯九珍面前,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有条不紊地穿着。
冯九珍直愣愣地盯着他,和他身上的那些熟悉的大小伤疤,忽地笑了起来,不过脸上的笑容却原来越冷。
“等等,我改变主意了。”冯九珍走上前,轻佻地在他仍旧赤裸的上身上摸了几把,然后道:“身材确实不错,开个价吧,我又想买你做男宠了。”
不等范错回答,她又说道:“多少钱我都买得起。你将会是我买的第一个男宠,就是我后宫的大哥,以后我要是再买了别的男人,你要跟他们和睦相处,不能争风吃醋,也不准勾心斗角,互相陷害。怎么样?能做得到吗?”
范错的脸越来越黑,问道:“你还想买几个男宠?”
“这得看心情。”冯九珍坐在桌前